秦则宁双臂抱胸,发出一声讥诮的嗤笑声,“哟,二婶,话可不能这么说,连自家主子出了门都没发现,您给妹妹安排的是下人呢,还是祖宗啊。”
忠义侯府嫡出的姑娘都有两个一等丫鬟和两个二等丫鬟贴身伺候。
这些丫鬟连姑娘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只能说她们压根儿没把主子放眼里。
这是自家姑娘,又不是入户小贼,还能翻墙跑了不成!
苏氏的笑容撑不下去了,话锋一转,说道:“氿姐儿,下个们的卖身契都给你了。你该罚的时候还是得罚。”
她的意思是秦氿不懂如何驭下,才会让下人骑到她头顶上,可不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的过失。
只不过,秦氿昨日才到侯府,若不是瞧见苏氏对她不上心,下人们又怎么敢如此怠慢呢!
又怎么敢在秦氿只离开了一会儿的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去告诉苏氏来邀功。
这一点,秦氿当然是明白的。
她笑了,颔首道:“二婶说得是。那就按二婶的意思,罚夏莲掌嘴三十。”
第17章
?又见.
“……”苏氏差点没拍桌,死死地捏着帕子,保养得当的素手上指甲有些泛白。
要是真这么做,有了夏莲的教训在前,以后菀香院的那些下人面前,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秦氿脸上笑眯眯的,一脸无辜地问道:“二婶不会是舍不得吧?”
她舍不得?她有什么舍不得呢!这不是摆明了再说是她让下人们慢待秦氿的吗?!苏氏的胸口隐隐作痛,她死死地捏着手上的帕子,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声音,说道:“这等欺主的下人,是该掌嘴!”
于是,一盏茶后,一头雾水的夏莲就被带到了荣和堂外的庭院里跪下了。
“啪!啪!啪!”
竹板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夏莲的面颊上。
夏莲声嘶力竭地发出求饶声,声声凄厉地回响在空气中,传遍了整个荣和堂。
这一下下板子也如同打在了苏氏的脸上般,苏氏脸色发白,面皮生疼。
等到秦氿再回到菀香院时,院子里好像是变了天似的,下人们看着她时,全都是诚惶诚恐,冷汗涔涔,就怕那竹板下一个就对准了她们。
对此,秦氿全不在意。
她回房换了一身衣裳,等到了辰时三刻,就随秦昕、秦笙姐妹俩出发去了盛华阁。
盛华阁是泰亲王府的产业,位于城南的和裕街,平日里也颇受京中显贵人家的喜爱,时常来这里品茗赏花。
咏絮会一季只办一次,京中贵女们都以得到咏絮帖为荣。
盛华阁的使女查看了咏絮帖后,就把秦家姐妹三人领了进去。
穿过临街的茶楼,后面就是一个小花园,这花园虽小,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布局雅致。
十月初,秋意渐浓,园子里百菊怒放,一片姹紫嫣红。
园子里的东北角,是一个八角凉亭,亭子里已经坐了不少姑娘,衣香鬓影。
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认得秦昕与秦笙,亲亲热热地彼此见了礼,但当她们的目光落在面生的秦氿身上时,眼神就变得微妙起来。
这几日,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忠义侯府秦家认了一个从乡里来的姑娘,据说是早年走失的,由皇后娘娘作主让秦家接了回去。
她们不禁面面相觑,心道: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一位”?
“昕妹妹,这位是……”泰亲王府的璎珞郡主看着秦氿,语调亲昵地问秦昕道。
“这是我三妹妹,单名一个‘氿’字。”秦昕落落大方地介绍身侧的秦氿,“是皇后娘娘赐的名。”
果然是她!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