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月虽然因为服侍杨窈若而地位瞬间高升,连小袁公公见了她都要讨笑,叫声姑姑,但颦月自己心里有数,若是仗势张狂,只会为她们女郎树敌。既然已经决心要效忠女郎,就?要事事思虑周全,女郎做得不足的,她要补上?。
给了赏钱,笼络谢过小袁公公后,颦月就?提着食盒进?了马车。
她喜气盈盈的将食盒摆到案几?上?,询问杨窈若,“女郎可?要看看?大军入城正是要紧时候,陛下却还记挂着您呢。”
自从察觉出杨窈若有些?小孩子心性,与陛下相?处没大没小,还常闹矛盾后,颦月就?常常不着痕迹的为赵夙说好话,当然,是不逾矩的那种。
杨窈若只好整个身子倾回马车,闻言好奇的看向食盒。
颦月闻弦而知雅意,立刻将食盒打开,一层层的摆放好,一股甜香扑鼻而来。最上?头一层是槐花蜜蒸饼,没什么?精巧样式,个头也大,料实在,而底下那层则是宛槐叶冷淘,看着就?冰凉解暑,碧绿鲜美?,摸着碗就?有一层薄薄沁水,冰冰凉凉。
看起来应该不是宫里的食物,是特?地买了装在自己带的食盒里头。
颦月做起了传声筒,“小袁公公说,这?是陛下特?意命人去甜水巷叶记铺子里买来的,说那里的冷淘是建安一绝。”
杨窈若夹起一箸,点点头,很是清甜,还有点草木的清香,牙齿都冷了,好似沿途来的暑热都被消解。但要说多么?美?味,她感觉没有。
应该是作为建安风靡的食物,又?能清凉解暑,所以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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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窈若想是这?么?想,吃起来却没停,真真是因舟车劳顿而疲乏,又?不好时刻拉起竹帘,沿途冰块也不是刻刻都有的。
一碗下肚,她摸着肚子,喟叹一声,满足地倚在竹夫人上?。
她的注意力全然被槐叶冷淘引走,也就?忘了去喊那个总觉得眼熟的背影。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进?车厢之后,被她盯着的男青年也似有所感,回头望了望。
但竹帘一放,便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盯着人家的马车也是件很无礼的事,同?行的友人喊了喊他,令他回神,“王兄,别再看了,免得惊扰主人家,引起不悦。你才回王家,许多规矩还未能熟悉。回头啊,我与你细细讲,我阿娘与你阿娘可?是手帕交,你我之间也当亲如兄弟,你是不知道,听闻姨母还曾给未出世的我俩定下娃娃亲呢!哈哈哈哈!”
被喊住的乌木簪男青年一拱手,表示受教,接着便与友人一起前行,只是偶尔会回头看看,但很快就?再也瞧不见马车的影子了。
杨窈若吃饱喝足,就?是静静等着进?城,偶尔新?鲜好奇的掀开竹帘偷看外头的建筑。
建安确实不同?,哪怕百姓都来跪着拜了,但只看沿途的屋宇檐角高耸,全是青砖瓦房,方正肃穆,且有许多铺子匾额,连间破败点的门面都寻不到,就?知道建安必定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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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还很好奇,马车会直接入宫吗,还是会去赵夙许诺过的什么?公主的府邸。
虽然在杨窈若眼里,赵夙不是个会言而无信的人,但对于未来的住处,还是兴奋好奇,迫不及待想看看的。
结果自然是让杨窈若失望,她跟着赵夙的仪仗进?了宫。
不过,也是有稍微值得欣慰点的事。即便进?了宫,她依旧能一直坐在轿子里,等到了内廷,估摸着是赵夙特?意吩咐过了,马车不能继续进?,却有轿撵跟上?,她换上?轿撵继续坐着前行。
而且她身边跟着对内廷十分熟悉的颦月跟武英,沿途她们还会时不时与她说一说哪些?宫殿什么?用?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