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

白昼的光照耀眼, 哪怕是营帐也无法完全遮挡, 终有?一缕微光顺着帘子的缝隙悄悄爬进, 再延伸到案几, 最后是杨窈若的脸颊。

她顾不得去遮挡眼前耀目的白光,而是精神亢奋, 忽而把笔往笔架上一丢,双手猛地一击案面, “砰”的一声,一跃而起, 仰天大笑, 喜极疯极,“终于, 我终于赶完了!苍天啊,老天奶啊,我活了!哈哈哈哈哈!”

杨窈若她像极了被旧社会?逼迫疯了的被抢了土地的农民, 全无理智可言。

可见,再躺平再心性?好的人也是逃不过课业压榨的。

瞧,这不就又疯了一个了吗?

武英也跟着前后脚放下笔, 两?个人双手互搀扶着手臂, 四目相对, 泪眼汪汪,然后抱在一块, 痛哭流涕。

“总算赶完了,我下次再也不敢拖在一块写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来写字比被姑姑罚扫地要累多了!”

虽然有?不同的感悟,但为课业哭泣的心是相同的。

比起孩子心性?,不大靠谱的二人,还是颦月要稳重?多了,她把残余的烛火吹灭,又把写完的纸张按顺序收好放起来,还把冷茶取了,换上热茶,添了糕点?。

颦月就像是无奈的长姐,一人拖着两?个心性?不定的半大小孩,事事操心,又都做的稳妥。

她轻轻摇头,“女郎,陛下还未回来,您不如歇息半个时辰,养养神,外头有?动静了,我再叫您。”

杨窈若摇头摆手,坚决得很?,“不,不能睡,我现在精神着呢!等会?儿睡迷糊了,要是赵夙给我下套,我反应不过来就白辛苦了。”

她捂着闷闷的胸口,使劲摇头,目光坚定的像是要剿灭大地主。

颦月见劝不动,没有?法子,只?好把已经困到睡着的武英叫醒,牵着迷迷糊糊的她去了宫人住的营帐休憩。

杨窈若撑着下巴,坐在自己的营帐前,大马金刀,气势汹汹,结果没一会?儿就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她不服输,用力摇晃脑袋,试图把困意摇走,摇到后头已经不是左右摇晃了,变成左→下→右→上的方向,简直是困得一塌糊涂,全靠骨子里不屈的精神在支撑。

颦月看?不下去了,轻手轻脚上前,凑到杨窈若身边,声音放轻,“女郎,睡一会?儿吧,等陛下要回来了,我叫您起来,再洗把脸,喝杯浓茶,自然就精神了。”

杨窈若撑着下巴的手一滑,头一点?,被惊醒,猛地站起身,坚定果决,眼睛努力瞪大像铜铃,“不,我不睡,我不困!”

颦月轻叹气,拿她没法子,只?好诱哄道:“好好好,不睡,但这里人来人往,冲撞了女郎多不好,不如您进去坐着等,也是一样?的,没得被沿途尘土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