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语,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的?感觉,赵夙口述,杨窈若跟着?念或听课,得到许愿值就可以同他?商量要许愿吃什么。
因?而,杨窈若也短暂忘了刚刚的?惊惧,她歪头,早上赵夙亲手为她梳好绑上的?小铃铛跟着?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清粥!倘若能?配上有滋有味的?硬菜就更好了!”她这?一路上净吃点心了,可也没办法,路上赶得急,有水和点心都算不错了,哪像赵夙他?们?,都是啃比石头还硬的?饼子,有些龙骧卫嘴上都长泡了。
但他?们?也真是坚韧,从未听过有人叫苦,连本该金尊玉贵的?世家子李司阶都没喊过。杨窈若都坐在马车里了,自然是更不敢喊苦,偶尔赵夙也会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从马车里接出来,直接抱上马,护着?她策马一会儿,免得叫她憋屈狠了。
回想起此事,对于‘陛下赵夙’的?恐惧防备又消散了一些,身份可以骗人,但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无处不在的?关怀骗不了人。
赵夙听她的?口气分?明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馋嘴小孩心性。
他?莞尔,应下了。
赵夙走了,嗯,虽说就在对面的?帐篷里,但氛围还是不同了,周围的?空气似乎能?流通了,颦月与武英的?身体?也似乎放松了些,但依旧很规矩,不敢对杨窈若有半分?轻慢忽视,无论?她朝哪走,她们?就跟在她身后朝那,简直寸步不离,像是牛皮糖。
来回换了几?个方向,看到自己不管怎么走,她们?都能?低着?头,露出脖颈,小碎步跟上,仪态始终优美,杨窈若放弃挣扎了。她坐在一个胡椅上,垂头叹气,宛如?丢了胡萝卜的?大白兔,耷拉着?耳朵时,忽而灵光一闪,笑吟吟地盯着?两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们?在帮着?搬东西,可对营帐不熟悉,难免摆放得不对,不如?……颦月你去看着?点?”杨窈若煞有其事的?认真说道。
颦月当真是个像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绰约窈窕,脖颈弯长,眉毛细皮肤白,行礼时候的?动作美得每一帧都有韵律。她的?声音也是细细长长的?,“是,婢子明白,必定?收拾妥帖,不叫女郎您的?东西有所磕碰。”
等颦月走了,就只剩下武英。
杨窈若皮笑肉不笑,微笑看着?人家,“你叫武英?”
武英当即弯身行礼,低眉敛目,“是,婢子贱名武英。”
她的?礼也行得极好,规规矩矩,但论?美确实有些比不上颦月,二人细微之处便能?辨别差异,而且武英的?手指关节粗大,像是干过很粗很重?的?活。
“是哪个英?”杨窈若快将笑容扬到耳朵根了,试图最?大程度释放善意?,她觉得自己换身绿色衣裳都能?扮向日葵了。
武英的?声音偏沉偏重?,尾音略嘶哑,“回女郎,是‘英英白云,露彼菅茅。’的?英。”
杨窈若,“!”
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真的?维持得好勉强。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有文采,只有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虽然她依旧不知道到底是哪个“ying”,但不妨碍她换个话题,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你读过书?”
这?年头寻常寒门富户的?女儿,基本很少识字,就是世家女子也不是各个都文采斐然的?。所以武英若是能?识字,难道从前身份不凡?
显然,杨窈若的?问题不算新鲜,武英说辞熟练,“回女郎,婢子略识得几?个字。宫中设有藏书阁,允许宫人借阅,亦有姑姑可以教导宫女识字,来日可考女官。”
这?倒是出乎杨窈若的?意?料,她讶然后,又敏锐察觉出什么,“你想考女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