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夙,我没有家了,我回?不去家了,回?不去了!”她哭喊着,鼻子通红,眼?泪浸润双目,柔皙白净的面容上全是泪痕,梨花落雨,近乎绝望。

他的大手贴着她瓷白无暇的脸,指腹为她拭去泪花,定定看着她,语气决然,做出承诺,“阿若,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永生永世,绝不相弃。”

杨窈若觉得自己很乱,理?不清思绪,她只是怔怔抓着他的衣袖,久久无法?回?神。

赵夙亦不逼她,只是轻轻的用手为她捋散乱的青丝,有一搭没一搭,慢慢地,周遭静谧起来。马车不知何时在他的授意下驶向宫中,平缓运行。

杨窈若听着车轮轱辘声,听着整齐有序的步伐声,周遭是赵夙身上令人舒缓安心的松木香,渐渐的眼?皮沉重,睡着了。

当她再醒来时,尽管周围仍然昏暗,却绝非在马车上。

她下意识紧张坐起,慌乱地张望四周,手指紧紧攥住柔软的暗红团纹衾被,“赵夙!赵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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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高声呼喊,响应的是急促沉重的步伐声,靴子与木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赵夙的声音与之同时出现,“我在!”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龙袍的明?黄色衣角就出现在他前,他抱住杨窈若,像是安慰惊魂的小儿,慢慢抚着她瘦弱的背脊,“不怕不怕,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你。”

理?智回?笼的杨窈若渐渐觉得脸热,其?实她不算害怕,之所?以失态,更多是惊慌,不论是原主的身世,还是她真的没有机会回?家,事情都太重了,让她难以接受。

睡了一觉,被安神香熏了三个时辰,足够她清醒了,可以好?好?的将这些?事情处理?清楚。

杨窈若缓缓离开赵夙的怀抱,在夜里烛火的照耀下,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有神采。赵夙虽不说?什么,但心安了些?,一个人惊魂与否,最紧要的便是看眼?睛,若是目无定处,涣散发怔,那?便糟了,如今眼?里有神,说?明?缓过劲来了。

只要她安好?,便没甚大事。

他静静地等?她开口。

杨窈若深吸气,握住他粗粝的大手,看着他道:“我、我好?像有别的身份。

是前梁皇室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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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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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窈若睁大眼睛, 不可置信道:“就‘嗯’吗?你不觉得?惊讶吗?

能名正言顺颠覆你江山的人就在眼前!”

哪知他弯了弯唇,俊朗深邃的面容在烛光的阴影下更添风采,眉宇卓然, 笃定道:“不会。”

“不会惊讶,还是我不会颠覆你的江山?”杨窈若挪了挪身体, 靠得?离他近些, 好奇问道。

“都是。”赵夙始终保持着?对她时的温和?语气, 可说出的话真实到让人毫不怀疑他帝王的身份, “天下大势已定,前梁后人打不赢这江山。纵使有正统的血脉, 也不过是虚名,否则悼帝如何会亡国??”

杨窈若即便想和?他唱唱反调, 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

基业已定, 不是随便什么名号打出来?就能?覆灭那么简单的。

尤其赵夙的班底扎实, 说句不中听的,即便赵夙立时死?了, 宗室子弟争权夺位,各家心思浮动,前梁也绝没有复国?的可能?。

已经逝去的王朝, 难再?回头。

前梁残余的势力?顶多像头上?的虱子,烦人、难杀干净,却不会伤筋动骨。

尽管这种?说辞有些轻蔑, 但杨窈若成?功把这个秘密吐露出来?, 还是如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