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教祖叹了口气。

“是啊，果然是打通了啊。”

【他站在电话亭里懵了好久，才如梦初醒般地重新去掏自己的零钱包。

但，什么都没摸到。

夏油教祖大步走出电话亭，召唤出丑宝，把丑丑的咒灵倒提起来用力摇晃，丑宝立刻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铺了一地，他在里面翻找着硬币，不放过任何一个看起来能藏零钱的东西，混乱中，他找出了一一沓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很普通，只是用订书针草草订了一下，摇摇欲坠的连接在一起，可上面的字迹是属于那个人的。】

狐狸教祖一怔，许多过去的记忆都随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草稿纸涌了出来。

他听见了蝉鸣，看见了教室，看见了夜蛾正道、家入硝子，还有五条悟。

独属于青春的味道扑面而来。

百鬼夜行的他还留着这样的东西。

“......”

【夏油教祖翻开笔记本，一页一页翻过去，上面都是只有五条悟才能看懂的公式。

他一页一页翻着，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写满公式的纸张一角，竟然画着两道眯眯眼和一撇刘海。

“......”

简简单单的三笔，是一个随意的小涂鸦。】

狐狸教祖忍不住笑了出来：“悟，你还记得这个吗？”

“记得啊。”白发饲养员平静道：“经常给你画的嘛......老子记得那天在高专陪了你一整天，觉得你对着书本发呆的样子很傻，所以画下来了。”

那一天，其实谁也没有在图书馆认真学习，夏油杰以为当时的自己在偷偷贪恋五条悟的陪伴，五条悟又何尝不是在贪恋夏油杰的陪伴？

那个炎热的夏天，他们各自忙碌着，他向夏油杰抱怨外地的天气，抱怨任务的烦恼，隔三差五就使唤留在学校的夏油杰帮他查资料......焦急而耐心地等待夏油杰的心情重新好起来，好再次恢复到过去那个打打闹闹肆意快乐的日常。

而那一次，恰恰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图书馆自习。

他因为任务匆匆离开，但并没有忘记草稿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想，他的草稿纸会不会被夏油杰放在了寝室的桌子上？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有时候上面还压着夏油杰随手留下来的饼干或者糖果。

但是没有。

他的书桌是空的。

后来他又在想，这家伙是不是打算一会儿过来亲手还给他？再顺便邀请他一起吃顿饭？

但是没有。

一向细心体贴的家伙好像完全忘记了草稿纸的事，也不知道把那一沓东西丢在了哪里，他在心里暗暗嘲笑夏油杰也有粗心的时候，又觉得这家伙最近还真是魂不守舍，偷偷摸摸地担忧着。

再后来......夏油杰就走了，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了高专

他无法追上去，因为对方不打算接受他。

狐狸教祖怔了怔，“我发呆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吗？”

一对眯眯眼，一个刘海，如此简单的三个线条？

饲养员揶揄道：“啊，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悟，你每次画我的简笔画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那一定是因为杰就长这样。”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说：“不过现在的话，可能还会再加上一对狐狸耳朵吧。”

狐狸教祖似乎是被逗笑了，他的表情在笑，目光却微微垂下来，“这个草稿纸我已经找不到了。应该是在百鬼夜行的时候弄丢了吧。”

真让人难过。

他本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