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海底针,旁人是难以窥探的。

待晏鸣珂扫除障碍,赈灾归来,这位小皇帝出乎意料地没有对那封密封有任何看法,完完全全是接待功臣的宫宴规格。

今日帝王还宴请了众位大臣,在他们面前大肆夸赞晏鸣珂这位状元郎,说对方是大梁朝的肱股之臣,百姓们心中的定海神针,他雩祈也不能没有对方云云的话。

朝臣们听着帝王口中的盛赞,神情各不相同,却俱都按捺不发。

只是在帝王说要让状元郎担任丞相之位时,众人心惊胆战,皆言不可。

此前只是在翰林院当个五品小官儿的人一朝登天就要成为权倾朝野的宰相,怎能叫人不惊讶不惶恐。

雩祈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反驳自己的决定,他冷冷一笑:“当时江南突发水灾,朕问你们有谁能够领命赈灾,全都跟些鹌鹑似的缩着。满朝文武竟废物至此,既然你们不行,就该让能者居之。朕曾许诺过晏卿,只要他能赈灾成功,就将丞相之位给他。天子一令,金口玉言,怎么能够出尔反尔,还是你等想让朕为天下人耻笑?”

哪个大臣敢接下这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要是再敢出个不字,今日就得直接被拖出去,遑论如今晏鸣珂名望高,那才是会遭天下人唾弃的。

不过皇帝居然这样信任那位状元郎,倒是让他们有些震惊,也不怕这就是下一个野心勃勃的摄政王,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反水。

晏鸣珂并不在意凡间大臣如何看待自己,他依然不骄不躁,宠辱不惊地上前谢恩。

他仰起头,让这位天下之主好好看着自己他是他的状元郎,是他钦点的,毕生都要为他的政权尽心尽力。

宴席结束,如今深受帝王爱重的状元郎自然也留了下来,能让帝王留下秉烛夜谈,这对臣子而言是莫大的荣幸。

晏鸣珂有几月未曾见到自己的小师弟,平日里也只敢拿出私底下画的小像以解相思之苦,方才在宫宴上他也不能多看,怕在众目睽睽之下惹他小师弟生气。

现在总算得以好好相见,他自是期待无比。

好在进宫之前,他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沐浴焚香,将近段时间的忙碌倦怠一并洗尽,才好见他的师弟,这个朝代的帝王。

大梁朝的官服是以正红为主,只是在绣制规格上有品阶不同,而晏鸣珂身上的官服则是绣着一只雪白的鹤。

鹤腿修长,黑喙尖细,而晏鸣珂长身玉立,更衬得这鹤也灵动起来。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心动。

雩祈知道这位状元郎颜色好,若非是他的才华更加妙绝,应当是会被点为探花的。

有传言状元郎在金殿传胪,骑上御赐宝马游天街时,沿街的瓜果香花、手帕荷包都扔下不知凡几。

当真是掷果盈车,看杀卫玠。

雩祈知晓自己也生得美,可晏鸣珂却是和自己风格不同的俊俏,说不上谁更好看,只能是各有千秋。

他盘腿坐在贵妃榻上,命晏鸣珂在另一旁坐下,将密信扔在中间的案几上。

“好好看看,他们怎么说的你狼子野心,朕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完)

帝王既然敢做到如此地步, 也意味着他对晏鸣珂是极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将别人对他的告发堂而皇之拿出来,还静候着对方的解释。

晏鸣珂一目十行地扫过那封密信, 慢条斯理地放在一旁, 定定地看向这位年轻的帝王, 语气低沉有力:“陛下, 微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昭,绝无半分谋害您的想法。陛下且看着,臣是如何对您忠心耿耿的。”

雩祈嗤笑一声:“好一个忠心耿耿,晏爱卿的不臣之心不是早就暴露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