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看清这人的脸,当然也能瞧见他那无比难看的神情。

雩祈没再招惹晏鸣珂,而是围着洞底绕了一圈,期间还小心翼翼避开盘坐在中央打坐的少年。

洞底约摸有七尺的直径,从底部到高处,约摸有三棵成年巨树的高度,而这个洞内也不知有何禁令,他们体中的真气竟然一丝也调度不得,御剑也更加不可能了。

两旁光滑无比,又无任何可攀岩的工具,轻易不能向上爬出去,只能坐以待毙。

雩祈托腮叹了口气:“究竟该怎么出去。”

他意外摔进来,要不是有晏鸣珂不知真好心还是假好意给他缓冲一下,救下他,可能他肋骨腿骨得摔断几根。

思及此,他又觉得有几分别扭,这晏鸣珂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自己对他那么坏,对方真的会烂好心救下他?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恰在此时,身旁飘来一阵阴风,幽幽的声音自耳旁响起:“雩祈,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不对劲?”

雩祈当时就被吓得往身边一跳,那声音听着很不对劲,一句话里带着三次喘,在这幽凉的夜晚居然还有几分热意。

没有鬼才怪了。

他想起一件事,顿时心更虚,人更怂。

晏鸣珂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当即就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道:“此事跟你有关,是你做的手脚?”

看似疑问句,实际已经把凶手锁定在他身上。

雩祈:“……”

他额前流下一滴冷汗,不自在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晏鸣珂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一噎,似是没想到他现在都已经在劫难逃了还那样嚣张,真不愧是他们这些修仙世家的子弟。

傲慢且无礼,嚣张又无脑。

他的眼中生出几分杀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人越货在秘境中时常有的事,即便这个秘境是几个世家开出来专门给小辈历练的又能如何,并非半分危险都无,每年死在里面的人自是不少。

雩祈当然不怀疑晏鸣珂这话的真实性,这狗东西绝对是说到做到。

“救我又杀我,你还真不嫌麻烦。”雩祈嘀咕着。

晏鸣珂被他这话弄得有点无语,连杀意都去了几分,他捏着对方脖子的手紧了紧:“把解药拿出来!”

雩祈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抓着晏鸣珂像是两只铁钳的手,悲伤道:“我也没有啊!”

他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发愁了。

“我还以为你没碰那水,只有我倒霉喝下那下了药的水呢!”

他心里也觉得委屈呢。

功力越强,身体素质越好,那药效就发作得越快。

晏鸣珂想来是比他先一步饮下那水,可他晚发作半天,不也就意味着对方实力和能耐都比他强吗?

这让雩祈生性骄傲又狂妄的人怎么受得了,他原就以晏鸣珂为眼中钉肉中刺,以前把人当成目标,看着这位别人家的孩子拼命锻炼自己。

后这位天之骄子竟在一次偶然间自毁长城,断了根脉成为废人,本以为对方从此以后会一蹶不振,永远落他一步,没想到还是他想多了。

他晏鸣珂永远都比一鸣惊人。

这下脖子上的手彻底移开了,晏鸣珂神色冷淡。

雩祈意外道:“你不杀我了吗?”

他的眼底还有几分天真无害,不过他不觉得晏鸣珂是什么善心之人。

“不了,我怕蠢笨会传染。”

晏鸣珂又回了原处闭目打坐,没有要搭理雩祈的意思。

雩祈:“……”

他就知道晏鸣珂狗嘴里吐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