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前攥着棍棒喘着粗气的哥哥。虽然背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可他已经不怕他了。他愿意跪下来,听他讲那些在他看来迂腐无聊的教条,只是因为他知道,大哥是真心为了他、为了这个国公府好。
“你还敢笑?方才我说的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吧?”
“不该小心眼跟媳妇儿置气,不该夜不归宿,不该寻花问柳对不起媳妇儿……大哥,我都知道了,我也说了,我没有对不起魏蓥。我和她吵架那是我们夫妻房里事,不劳您费心费力大动干戈。气多了伤身,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赶紧给我们娶个大嫂回来吧。”
“你!”秦敬修一见他这没皮没脸的样子就又要打他,一旁候着的管事怕再打下去真出了事儿,赶紧上前来让他消消气,同时也不忘替二爷说几句好话。
秦敬修是真的对这个弟弟没辙,丢下棍子,脚步沉重离去。
“快帮我叫几个人过来。”
人走了,秦敬泽这才垮塌下来,痛得龇牙咧嘴。
郑伯一面小心搀他起来,一面忍不住念叨:“二爷既然也知道疼,何必拿话故意气大爷。”
“我哪里是气他,明明是真心疼他一大把年纪还孤苦伶仃一人,半点不懂娶媳妇儿的好。”
“好好好,二爷心疼大爷,那大爷的婚事还得二爷多多费心,定要给他娶个同二少奶奶一般的人物回来。”
秦敬泽哼了一声,心道哪里还有第二个和魏蓥一样好的女人。
“还有二奶奶那边,您但凡拿出哄老夫人的一半功力,也不会新婚夜被赶了出来。”
“谁说我是嘶……”秦敬泽一急就要直起腰,顿时又被痛得缩了回去。“你听清楚了,爷是自己生她的气跑出去睡了一夜。再说了,都不用哄,爷有的是办法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经过一晚上的知识熏陶,秦敬泽自信满满,龇牙咧嘴笑着被四个家丁摇摇晃晃抬回了屋里。
等魏蓥陪着和善慈爱的婆母说完话后回到院子里,就听见里头男人嗷嗷叫唤声。
她先是唬了一跳,意识到可能是大哥的“杰作”,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嘲笑。
本着关心丈夫的义务,魏蓥咳嗽一声,转进屏风里去看了一眼,但见男人衣袍被剪得七零八落,小厮正小心翼翼在揭一块被血粘住的布料,那原本白皙单薄的背上都是一道道通红印子,血肉模糊的地方看着怪唬人的。魏蓥倒是没想到大哥下手这么不留情面,不由心里对他又敬又畏。
这时下人已经打来凉好的热水给他小心擦拭,正要拿出伤药涂上去,秦敬泽却伸出手将她一把拉到了床上。
“幸灾乐祸是吧?以为爷受伤了就收拾不了你了?”
魏蓥不由瞪了他一眼。谁幸灾乐祸了?明明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还敢瞪我?快给爷上药。”
早在魏蓥倒在床上时,下人们就迅速收拾一番后识趣退下了,是以她也不用多顾忌什么。
说实话,看到男人这副惨样,她心头的气早就顺了不少。
只是要她来擦药……方才还不觉得,一想到是要给他那个尴尬的位置上药,一股热意便冲上脸颊。
魏蓥匆匆别过眼,虚着声道:“还是让福生进来吧。”
“你来。怎么,你一世家贵女,还怕手艺不如我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