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光下,氛围感荡然无存,淡淡的烟气在双人间乱飞。

没有心虚,没有窘迫,除了第一秒不在状况, 叶声笙马上切换成了心安理得的态度, 大方爽快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患有污言秽语综合征,偶尔会说胡话……”

叶声笙怎么可能承认是因为区区一个校花名号, 她虽然在乎皮囊,可漂亮只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况且,要是真的说出来,又显得她好像很在乎他那一票似的。

“污言秽语综合征?”

烟在他两指间慢慢燃烧,边澈的表情深沉,盯着她的视线快要凝成实质。

她的鼻尖被风吹红,丸子头也毛茸茸,身高就到他胸口,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就是一开口就能把人气到吐血。

“对呀。”

叶声笙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啧一声:“还有这破手,不安手综合征又发作了,放心吧,我现在控制住它们了。”

边澈立刻善解人意地恍然大悟:“所以,这两种病…刚刚碰巧同时发作了。”

语调下曳,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肯定句。

尽管剧情荒唐,叶声笙还是顶着他略带嘲讽的目光点头。

夜风泛着凉意,毫不留情地吹来,枯枝晃动,像张牙舞爪的树妖,空旷的操场忽然变得渗人。

也就是这时候,边澈的头发被风吹得侧扬,那双冷冽的黑眸懒戾垂着,一脸委屈地开口:“虽然你是无心的,但被人又打又骂的,我身心受到极大伤害,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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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声笙假装看不见,一直盯着地上的落叶,搭话意愿很低:“怎么补偿?”

眼睛上的钝痛感还没消,他理直气壮地攫取自己想要的。

“亲一下。”

“我不要。”叶声笙捏着自己的拳头,觉得不安手综合征又要发作了。

他掸了掸烟灰,摆了个跟她硬刚到底的站姿:“我总不能白挨打挨骂吧。”

她看着地面始终,始终不跟他对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眼神深谙似寂夜:“叶声笙,你在怕什么?不管以前我们的关系是什么,现在我们都是夫妻,我不会在外面搞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也不会限制你的爱好和事业,我会朝着你走,你也试着朝我走一步行吗?”

叶声笙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画面,鼻腔里哼出不满,“走和亲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边澈不回答,等着她的下一步回应。

叶声笙站在风口里,大衣下摆随风拂动,扑簌地拍在小腿上,边澈比她穿得还单薄,衬衫外面只套了件不厚的外套。

气氛好像僵在这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叶声笙的手指快要把大衣口袋扣出个洞来,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吹冷风了,最后别扭成一句:“那你把眼睛闭上。”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边澈闭眼。

叶声笙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向他走近一步,踮脚凑上去。

她的唇被风吹得有点凉,熟悉的香气沁进鼻翼,像羽毛,也像蝴蝶翅膀,痒意从肌肤相接的地方层层叠叠向外蔓延,最后弥散到全身。

那一瞬,耳尖都红了。

边澈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直到烟蒂烧到手指,才堪堪睁开眼睛。

隔着夜色,叶声笙没看见他脸上的不自然,她长睫垂着,手脚也局促:“这回可以了吧?”

因为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空气变得意味不明。

边澈熄灭烟蒂,伸手,把她泛凉的小手塞进自己的口袋,竟然还真的装模作样地点评:“差强人意。”

费了这么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