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的五官带着点少年气。

这种彼此注视的感觉,让她莫名想要哭,心里有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感应灯很快熄灭了,安全通道没有窗,光线幽暗。

他蹲下,掌心很温热地裹上她的细腕,好像把她那颗四面漏风的心也都裹住了,叶声笙眼睛瞬间红了。

边澈深邃的视线凝着她,喉结微微滚动:“宝宝,怎么了?”

听见“宝宝”两个字,眼泪突然就掉下来。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也要保持神秘,才不要告诉他。

边澈也不逼她,坐在旁边的台阶,把她抱在腿上,大拇指抚上眼尾的泪,低醇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别哭了,我再也不敢肖想豪华版的煎饼果子了。”

他话音刚落,叶声笙眼泪掉得更凶了,开始抽抽搭搭地骂他:“谁让你给我讲笑话的,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而且我凭什么给你买豪华版的煎饼果子,你不是很喜欢自作主张吗,下次就只吃一张煎饼好了。”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骂,一边用力戳他胸口。

边澈安静地被骂,也不打断,手臂在她的背脊上轻抚,给她顺气。

叶声笙注定是不能保守秘密的性格,哭了一会儿,立刻开始小嘴叭叭控诉:“你什么时候见了我爸爸,还有结扎的事情,你们是怎么聊的,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坦白,那我还是要……”

知道真相之后,“离婚”两个字反而说不出口,她没什么气势地把头别开,不跟他对视。

借着稀薄的光线,边澈看向怀里人,她的睫毛还湿着,身子抽抽搭搭的,赌气的样子很可爱。

他把亲她的念头暂时打消,额头抵上去,强迫她跟他对视:“你刚刚听见了?”

叶声笙一双眸子春潮带水:“嗯,所以你别想骗我。”

“跟爸爸无关,我本来对孩子也无感,也不想你遇到生育的风险。”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但这话真假参半,她心里清楚。

叶声笙淡着一张脸,红唇微微嘟起:“你们这是杞人忧天,明白吗?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以各种方式死去,难道我们就不活了吗?”

她是极致的享乐主义,懒得思考未来,只活在当下。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我也想把这种快乐传递下去。再说了,跟自己所爱的人有个爱的结晶,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边澈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听到这么一句近乎表白的话,弄得他浑身上下像泡在温泉水里,通体舒畅。

他捻住她小巧的下巴,眸底黝黑缓动,唇角不自觉上翘:“我是你爱的人?”

叶声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说了出来,对着他的侧腰拧下去,发泄自己的怒气:“谁让你断章取义的?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别给我转移话题。”

到底是谁转移话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