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女相,有着温润的鹅蛋脸,整张面颊也像鹅蛋一样光滑洁白,“细细看去,没有一丝可以被挑出来的瑕疵,像是被打磨过的珍珠,就连睫毛也根根分明”。
宗寒拿到剧本,有一天便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影子,说:我想把这颗痣点掉,导演说我还应该剃掉一点鬓角修饰脸型,你说呢?
楚琸闻言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楚郁,想到楚郁相同位置的那颗痣,想到很多年以前一群人聚在教室里看那个莫名其妙的文艺电影。几个男生各个都说里面的宗寒像楚郁,但其实他们的长相没有相似之处,以至于后来楚琸将这位小白花带到自己的交际圈里,几个关系好的人也都打趣他终于不再“执着”。
什么叫执着?楚琸那时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被小白花的一声轻唤弄得屏住了呼吸。他忽然觉得很怅然,很没意思。
为什么当初竟会觉得两人相像,仅仅是因为那颗痣吗?还是因为青春期的一群男生见到美的事物,就要想象力缺乏地把他们联想到一块去;因为楚琸对他的亲生哥哥心怀鬼胎,因为一处相似的地方而精虫上脑地想着楚郁撸管。
楚琸看了一秒,两秒,然后说:好啊,你随便。
以及他又想起了高中时期的事情:有一次,他居然看见楚郁在和李展接吻。
楚郁一个星期前就开始频繁出差视察,出去一次要跑许多个城市,那天正应是他回来的时间,楚郁担心打扰楚琸学习,叫他专心备考,不用去接,也不告诉他航班号码,只说晚上之前一定到家。
楚琸深信不疑,白天的时候刷题,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出去找人打球,但打得没有意思,回来时身上也只出了一层薄汗。他打量李家的布置,照旧觉得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人都没有,于是慢吞吞地上楼,走得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因此也没惊扰到走廊上那对正在浓情蜜意地亲吻的人。
身材明显更为纤细的男人被抱着放在了宽敞的走廊墙边的一处木桌上。那桌子面积很小,也就够让一个成年男人刚好坐着,原本是用来放一个李父之前拍卖会买来的花瓶的,前一段时间李展看不顺眼,叫人给撤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其他的替代物。
李展就站在那里。他一手环着那男子的腰,一手轻轻放在对方的面颊上摩挲。男子身上穿着西装长裤和白衬衫,被他顶开了腿,两边的膝盖紧紧夹着他的胯骨。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楚琸的到来。他们的唇舌交缠中发出阵阵轻微的咕啾响声,那男子被李展亲得轻轻呜咽喘气。在他的侧脸上,李展抚上去的手指细细游走,像是指路的游蛇,慢慢滑过对方的颧侧,在他的鬓角处亲昵地蹭过。
一颗细小的黑痣立刻显现出来。
他所执着的,难道,其实,只是一颗痣吗?
楚琸再一次遇见宗寒,对着他的侧脸和正面再看一遍,再看第二遍,都觉得果然一点也不像。宗寒又告诉他,楚郁还可能想要投资他接下来要演的一部影视作品,这真是……太让人惊喜了,楚先生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方面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