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只是个十分从容的、偶然前来一日游的观光客:“都准备好了?”

楚琸还记得楚郁那个笑……非常志得意满的、饱含深意的,就那么看着他。

平心而论,楚郁长得很好,他们爸妈基因不错,因此生得楚郁和楚琸都很有人样。

人模狗样的楚郁对着楚琸的小前男友道:“怎么这么没礼貌?去和阿琸道个别。”

他那小男友原本怕得都要缩到楚郁后面去了,听了楚郁的话,愈发软软地攀附在楚郁身边,像一株漂亮的菟丝花一样含羞带怯地摇头,于是楚郁又侧着头,冲菟丝花笑道:“不想?还是不敢?那你别说话了,还有什么要带走的吗?”

面对着楚郁如此高调的挑衅,后来对方又再说了些什么,楚琸倒是都记不清楚了。

他在自己生命当中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倒是非常平和。楚琸很想骂人,但是骂不出来,于是只是回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满脑子都是楚郁任由菟丝花挽着,将要走出门时,用眼角余光稍微回眸给他投来的一睹。

再平心而论,楚琸倒没觉得他那菟丝花前男友是什么人生中独一份的真爱和灵魂伴侣,只不过这个情人乖,不来事儿,是他相处时间最久还没觉得腻歪的,也是他公认的所有情人中唯一一个不肖楚郁的。

所有人都以为这大概率会是楚琸的最后一个了……说他终于摆脱了亲哥哥的阴影,回归了正常人品味有谁会把情人按照自己最避之不及的人的方向找呢?

楚琸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晚上要回他那大厦将倾的公司开会,还要去谈判,吃完面后迷迷糊糊睡了两小时便开车出门,不想路上精神恍惚,打起了瞌睡,一个晃神之间天翻地覆,伴随着巨大的冲撞和破裂之声,楚琸的身体像被撕扯成了数片,如此真实地意识到他要死了。

意识完全丧失前的那一秒,楚琸仍在苦苦思索:这就是楚郁想要的吗?

现在,他……二十三岁。

如此神奇并且荒谬的,好像时光回溯一般,楚琸回到了他大学刚毕业一年之后的一场玩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