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技艺精湛,贺灵觉得什么都可,黄诗云也没什么意见,房中只盛晴有偏好。
她指了指自己:“当真由我选?”
贺灵点头,盛晴兴奋道:“早听闻言却公子琴技一绝,一直没有机会聆听仙音。”
言却道:“小姐谬赞。”
盛晴想了想:“那便来一曲《昏情乐》。”
言却弄琴的动作一滞。
他看了眼无思无想的贺灵,道:“怕是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盛晴道,“房中又没有小孩子,成人就该听些成人听的。”
黄诗云没什么意见。
她也不是附庸风雅的人,对那些古琴古曲并不乐忠,只是房中能做决定的不是她,言却问的也不是她。
黄诗云也看向贺灵。
贺灵莫名:“看我做什么?”
她也不精通乐曲,没听说过《昏情乐》,也不知道什么是成人该听的,孩子该听的。她只知道,言却弹的皆是好的,对具体听什么,她没什么意见。
贺灵问道:“是言公子不方便?”
“倒没有什么不方便。”言却勾了勾琴弦,“盛小姐,只怕今日言却弹不好《昏情乐》,不若一曲《月下琴》可好?”
盛晴知趣。
她知道这位言却公子在坊中有些身份,碰上他不爱伺候的,不想弹的,也不是没有拂袖离去的事迹。
虽听不到她想听的,可《月下情》与之类似,她知足。
盛晴点头:“当然当然,言却公子愿意便可。”
言却笑了笑:“能让诸位小姐尽兴,是言却的福分。”
他轻轻勾弦,优美的乐曲徐徐展开。
贺灵认真听着,似乎也到了乐曲中的月夜,看到了月下风花雪月的两人,亲密依偎在一起。
乐曲渐渐激烈,两个人靠得越来越近,似乎要融化在一块。
他们分明处在清冷的月光下,却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火焰时而高涨,时而幽幽,时而飘荡急促,烧得她跟着节奏澎湃,烧得她也有些出汗。
焰火渐消,这个月夜度过,天泛起鱼肚白,琴音渐收。
可人心中的燥热却没有随之消除,贺灵茫然地看着言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言却看到她的神色,轻轻笑了笑。
他本有些排斥这些曲子,可见着贺灵的模样,竟然觉得,偶尔为之,也还不错。
“好。”盛晴忍不住用力鼓掌,“太好了,太好了真不愧是言却公子,恍然间如身临其境。”
“小姐谬赞了。”
“怎么是谬赞,是称赞,再名副其实不过的称赞。”盛晴道,“我……我。”
若是旁人她的“赏”字便已经说出。
可这是言却,哪里稀罕她那一两个赏金。
他在意的,分明是那位。
“贺小姐还喜欢?”
贺灵想拿酒壶,抓了两下都抓了个空,最后才握住壶身,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的胸腔中似乎真被这人种下了火星,这酒方才饮着还觉得有些凉,现在却能让那点火星汹涌。
“你……”贺灵不好意思看他,“你弹的,当然都是极好的。”
言却言语间不由得带上危险不明的意味:“贺小姐喜欢,要不要再听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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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不用。”
这情潮和燥热太陌生,贺灵对着言却干笑了两声。
贺灵扭身吩咐,“小圆, 去帮我要一壶凉茶。”
盛晴道:“辛苦小圆, 我也要。”
小圆动作麻利, 很快就提了两壶凉茶回来。
言却闻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