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停在长公主府门口。
长公主皱眉思索片刻,让人先伺候贺灵回去,自己忙去前厅见客。
方时素一身白衣,双眸红肿,无力地坐在太师椅上。
景阳心里忽然一咯噔,便听到方时素道。
“远章,他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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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还未过半, 街巷上笑语绵绵,而国公府。
红绸灯笼还在府门前缀着,色彩红艳, 可看着却莫名生出几分凄然。
门口迎接的侍女不带一点生气, 目光空洞地见礼, 木头一般, 引着贺灵和景阳长公主入府。
光秃的枝丫横生,指向空荡的府邸和有几分苍凉的天空,姿态尖锐, 可看着又十分脆弱,只要轻轻一掰就干脆地断开。
似是回应贺灵的想法, 足尖不小心踩着一根枝丫,登时在脚底碎成三段。
这声音轻微, 往常是不该听到的,如今响亮得突兀,将身前傀儡一样的丫鬟都惊了一下。
贺灵心中暗道一声抱歉,垂首跟在景阳身后。
大堂的氛围更为压抑郁闷, 国公府上不多的人聚集在一处,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新做的, 可人人都无心修整, 越发衬得面容灰败。
听着丫鬟回报, 堂中的老夫人才颤颤巍巍地抬眸,那张脸仿佛一夜失去了水分, 面上的皱纹又深又干, 向下缀出一条弧度。
老夫人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没有旁边的嬷嬷伺候着,就要从圈椅上滑落。
看人时的眼神是怔怔的, 目光浑浊模糊,可浮起又散去复又浮起的泪光清亮。
被人搀扶着,她才十分勉强地撑着身体站起来,艰难地挪动几步,干薄的唇张张合合,最终吐出一个十分凄然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