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干巴巴道:“那便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袁雪询问地看向太子,太子只抬了下下巴:“你先去,孤还有话同贺灵说。”
袁雪点点头离开。
“行了。”太子道,“人都走了,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贺灵烦躁地哼了两声:“我今天真的很疲惫,兄长,这一日,我应付不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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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也是需要你应付的?”太子正色道,“你多敷衍她都不会介意。”
贺灵裹着被子,没说话。
太子轻叹一声:“有时候也不明白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袁雪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凭心而论,她待你还算周全。”
“且当初受伤的是孤,孤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你这丫头耿耿于怀的。盛晴伤你更重,之前不还在为她求情么?”
“她们又不一样。”贺灵道,“兄长平日里不是最小气,当初她险些要了你的性命,你怎么这么大方。”
太子轻笑:“这个……”
他刻意买关子,见贺灵因为好奇翻过身看他,仍旧拉长调子:“待你再长大些,就该明白了。”
“你又是这样。”贺灵埋怨,“当初你硬是要将袁雪留下,也是说等我长大就明白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在你眼中,我还算不得长大?”
太子眸光温润:“嗯,不太算。而且你不明白,反而挺好的。”
贺灵被噎住:“不理你了,你也走。”
“眼下确实也该走了。”太子起身,“你好好修养身子,记得按时按量服药。”
贺灵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扯住他的衣袖:“兄长,不能……”
她可怜地眨眨眼睛,太子残忍地笑笑,无情地将贺灵推开:“可有人盯着你呢,别再让人发现你把药倒掉了。”
52
太医给她开的都是些调养身体的药, 用药温平,味苦的奇怪的药草都没有添加,可寻常的草药混在一块, 凑成那股浓重的药味, 都不用喝上一口, 闻着就让人舌根发苦。
偏她清醒这几日, 不是嬷嬷,就是长公主身边的内侍来为她送药,自从她耍一次聪明, 将药偷偷倒掉,之后都是被看着喝完, 嬷嬷他们才拿着药碗离开,同长公主汇报。
贺灵每天一睁眼就想到自己要喝三幅苦药汤, 顿觉得心情十分不美好,又要同些不熟悉的人,你来我往说些场面话,心里更是阴郁。
她快受不了了, 虽然才过去几日,她已经想痊愈了。
能不能就说从哪里请来了个神医, 一下就医治好她的伤, 与平常无异。
贺灵叹了口气, 看着窗外的偏斜的灿阳,默默算了算时间, 一会用完午膳, 又该喝药了。
午膳也都是些清淡到让人腹中长草的菜色, 如果不是程肃有心,每日都会给她带点鱼肉解馋,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一株草了。
屋顶上几声碎响,转眸方才念叨的人就出现在房间中,他手上提着三个油纸包,贺灵眼神发亮,亲亲热热地小跑到他身边。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往常都是傍晚的时候来,用完膳之后,她们还能就着月光,说些闲话。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再说,且这几日憋闷,她情绪一直不好,说的话也都是负面的,可程肃总这样耐心又包容的听着。
无论她说的是什么,好的坏的,有趣的无趣的,在他眼中,好像都是要认真对待的内容,有些他甚至能很好的开解,那些不能疏散的情绪,因为程肃的态度,也变得浅淡许多。
这叫她怎么能不贪恋同眼前这人相处,想同他在一起久一些,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