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誉也静静地看着林隅眠。
明明是平静的表情,可不知怎的,林隅眠居然幻视与猜想出
被包成小猫头的虾饺,如果有心理活动,估计和陆承誉差不多。
果然,陆承誉一开口就是那副哀哀怨怨地口吻,
“要赶我走了?”
意识到自己又在因陆承誉的情绪而左右摇摆,已然忘了,作为林氏主宅的主人想要驱逐一个人易如反掌。
林隅眠对永久标记后的天性,此刻终于有种不得不认输的妥协,而内心隐秘升起的分毫喜悦居然是
幸好,
永久标记自己的人,是陆承誉。
“以后要怎么走?”
他问了个现实的问题。
陆承誉将虾饺放上蒸锅,洗干净手后将围裙取下,随即稳步朝他走来。
在林隅眠还未看清,他是从何处取出的一个酒红色丝绒小方盒时,方盒已被打开。
一枚泛着冷调蓝光的戒指,
静静躺在黑色绒布内。
戒指没有选择常规大颗闪钻加指环的设计,而是将闪钻位置换位“y”型字样,整个y字铺满细碎的、灯下泛着浅蓝光、极为罕见的戴尔比斯钻。
林隅眠怔住。
想开口确认戒指的含义时,却从陆承誉单膝跪下的动作找到解释。
“先求婚,再结婚。”陆承誉给予他上个问题的答案。
他托起林隅眠的左手,俯身吻了omega的中指,吻完虔诚地抬头望过去。
林隅眠的瞳色明明很浅,可陆承誉觉得,那也是将自己牢牢锁住的深渊。
让人甘心沉溺。
察觉蔷薇的动摇,陆承誉紧紧握住那想要挣脱出的左手,盯着林隅眠,轻声说,
“留在我身边。”
转移双眸,不去看陆承誉眼底快翻涌而出的感情。林隅眠眉间一片似雾般的朦胧与无解。
没有勇气答应。
见他依旧要挣脱,陆承誉仍不放手,同时单手取出戒指不由分说地替他戴上。
“y”字设计很是巧妙,戴上容易取下难。
被强硬地求婚成功的林隅眠应该是愤怒的,又或者……高兴的。
可茶棕色瞳仁波光潋滟,泪,滴在戒指上。浸得碎钻更加闪耀。
“放下……不好吗。为什么……”
“不好。不放。”
陆承誉语气干脆,握住林隅眠已戴上戒指的左手,送近脸颊边,依恋地蹭了蹭。
“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林隅眠喉间的酸涩让字节断断续续。
在明明猜到直升机赶往w市中心医院的速度,可能绝非偶然。他依旧选择装聋作哑,只为尽快吸取陆家势力来去完成接下来的一切:
接管运行好庞大的商业帝国、惩治双亲遇害的幕后黑手、找到失踪的蒋文之子……破开这些波云诡谲需要以最强势的权力作剑,去划、去刺、去揭露。
他无法不接住陆承荣主动递过来的剑。
……
“我陪你做。”
一句听起来轻松却十分沉甸甸的话。
明明陆承誉是空着手而来。
林隅眠却想丢掉手中的剑。
陪着他一起空着双手,从头开始。
“来不及的。”林隅眠深吸一口气,认清现实。
“来得及。”
陆承誉直起身子,立起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再一次向他肯定。
“指你不顾生命前往北区前线,是吗?”林隅眠后面半句没有说出
不要用生命做赌注,你本该有个顺遂安稳的未来。
在电视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