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总是设想,如果自己不狠心把性命做赌注,那么陆承荣就能顺利娶到林隅眠。
林隅眠是多么好的人,陆承誉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会在婚后日子里治愈好陆承荣,而一旦陆承
荣恢复正常,回到了曾经的鲜活、率真又热烈的模样。
爱上陆承荣,只会是时间早晚问题。
他是如此后怕又庆幸自己赌赢了。
可林隅眠在二楼露天阳台提的几句陆承荣,瞬间就将陆承誉拉入潮湿、阴郁的过往里,他几乎是
嫉妒得发疯,瞬间失去理智。
林隅眠越退缩、越冷淡,他便一遍又一遍地猜想,是不是一旦回归到原本面貌的自己,林隅眠便
再也不爱了?丝毫忘了,与陆承誉婚后多年才孕育的陆赫扬,是林隅眠爱他的最好证明。
与17岁的陆承誉毫无关系。
如果说年少的感情是不带任何思考的冲动与执着,是情窦初开的喜欢。而自大学后便性格突变与
17岁毫无相像之处的、原原本本的陆承誉,才是林隅眠深爱的人。
陆承誉也不会知道,甚至17岁的陆承誉也是因为那股宛如飞鹰般的桀骜不驯才留住了omega的
目光,画展上十分合拍与灵魂共鸣般的交谈,才是林隅眠意识到已对陆承誉心动的开端。
这些特质,都是陆承荣所没有的。
且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五官很不像。
但在爱与恨里的人哪有那么多清醒,自卑或嫉妒,都是能够将爱表达得很糟糕的恶劣情绪。他错
误地认为,错误地表示,总是在用错误的行为去书写,名为“陆承誉永远只爱林隅眠”的正确答案。
合上柜门,alpha走向沙发处,单膝跪下凝视omega静谧的睡颜,好半天才握住omega的左手
送至唇边吻了吻,吻的是已没有佩戴婚戒的无名指。
将林隅眠横抱起来,尽管动作轻柔,omega还是迷迷糊糊醒来醉意与困意使得意识昏沉晕
眩,让他误以为身在梦中。
林隅眠自然地双臂环住陆承誉的脖颈,并贴上去轻轻吻了下alpha线条锋利的薄唇。
“为什么戴眼镜呢?以前都不戴的。”林隅眠歪头好奇问着,眼睛睁得很大。
“视力不好。”陆承誉一边返回主卧中,同时耐心向他解释看起来明知故问的答案。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林隅眠有些心疼,凑过去用脸颊挨挨蹭蹭陆承誉的眼角。
陆承誉此时却突然停下脚步,握着omega细腰的手也微微收紧,尽管面部维持平静,开口问的
声音却有些沙哑“是不是不喜欢?”
很惊诧明明在关心alpha却让alpha提出这样的疑问,omega用不清醒的大脑进行反思,到底是
哪处用词不当,可是好晕,无法思考。
只好又凑上去啄吻他的脸庞,声音放软了些,“不要多想。”想了想,又发自内心地赞许,
“很帅的,承誉哥哥。”
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陆承誉眼眶有些发红,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什么都会渐渐消失的,林隅眠对17岁的陆承誉,那些爱意或滤镜,都会消失的。就像今晚这段
对话,也会随着omega酒醒而消失的。
omega又继续睡去,直到alpha将他放在床上后,此时的林隅眠不知做了什么梦,突然反手握紧
了陆承誉的胳膊,小声呢喃着,
“卸任吧……资产转移不易但我能做到……”
“……你……你最爱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