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爷俩一块饿死得了,还省事儿,”他往乔万山看了一眼,“哥,等我爹和我都去了,麻烦你了,别把他和我埋一块儿。”
乔万山被点名,心里咯噔一下,但马上就知道这是方卿哄他爹呢。
方自成躺床上,听他这么说,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突然坐起来,瞪着方卿。
“你不信?”方卿说着,“从现在开始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你不吃我也不吃,咱就这么耗着。”
说完往桌边一坐,就这么看着方自成。
方自成瞪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用,没办法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摸过一小块红薯,放在嘴里嚼着,眼睛不住地瞥着方卿。
方卿这才拿起自己那块,屋里只剩三个人“咂叭咂叭”嚼红薯的声音。
生红薯在嘴里慢慢嚼能嚼出甜味来。
方卿爱吃在锅底还没死透的火里闷出来的红薯,香,剥了皮露出的瓤儿最是惹人馋,但那样闷出来的红薯,皮太厚,去了皮,就更没得吃了。
晚上乔万山和方卿躺在炕上,方卿终于跟乔万山说出自己心里老长时间的疑问。
“我老觉得爹没疯,”他把头埋在乔万山怀里,身底下炕太热了,烫人,得时不时翻着身,跟摊煎饼似的。
“嗯?怎么说?”乔万山揉着他一撮头发。
外头寒风正盛,但今年不比往年热闹,只有晚上这炕头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