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能流进地板的缝隙里。

她在这一刻无比期望自己从没出生过。

站在陆霄身后的跟班们适时地拖长音“哦~”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大家都在等着惊雷炸开,有人站得远看,有人站得近看。围观者们就像草原上的野生动物摄影师,镜头就位,只等待着狮子咬断羚羊脖子的那一幕。

紧张有如实物压迫着胃,李子沫觉得自己一开口就要吐出来,脸色红得惊人。

夏棠在这时从旁边插过来。

她捡起掉落在地的餐盘放回桌上,而后一连抽出数张纸巾,一股脑全按在陆霄汤汁淋漓的制服上,一面擦拭,一面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同学。”

此举相当成功地吸引了火力。

陆霄最厌恶肢体接触了――不如说,来自陌生人的不请自来的碰触谁都厌恶。

再去看陆霄的脸色――眉毛压低,目光阴沉,果然是发怒的前兆。

纸巾在这场狼藉面前显而易见的战斗力匮乏。夏棠用卫生纸于事无补地在黑色制服上随便擦了擦,而后她诚恳地说道:“要不然,你脱下来,我带回去给你洗干净?”

旁观者们心想,学校是从哪冒出来这么个愣头青敢死队?

真是不要命了。

怕不是要创造史上最快退学传说。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等待里,陆霄皱起眉头,他抬起手,一颗颗解开制服外套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