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1 / 2)

她就在那一天穿得?可爱。

一路随公交摇晃着,余光反复扫过路边,去?找那个废弃的公交站。

到?头也只?找到?地砖上黑黢黢的四个洞。

像她不会再拥有的幸福一样,浸泡在冷冰冰的雨水里,冻得?她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声,一直忍耐到?公交到?达终点,人下完了,她一点一点把头抵在前排的椅背上,哭得?天崩地裂。

司机大姐是个很有眼色的人,没打扰她,也没赶她。

但打了个电话给孙部长,说,“你常说可惜的那个女孩子在我车上,你来接她。”

孙部长立刻就去?了。

她和孙部长之间除了工作,唯一的交集就是她奶。

孙部长说,“安青,别让你奶担心。”

简简单单八个字足够让她醍醐灌顶,立刻恢复清醒。

她继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喝酒,继续贴着路沿开车,到?了这?一年?八月,她再次经过梧桐大道?,孙部长说,“你这?两年?是不是变活泼了?怎么变的?”

她笑笑,觉得?自己终t?于看清了,看远了,觉得?悬日那东西早就无关?紧要,看见时波澜不惊,甚至能拍下来发一条和朋友圈风格完全不符的无聊日常,其实

“其实根本没有忘记,是吗?”许寄说。

谢安青潮湿的目光虚晃一瞬,顷刻被?泳池边的那个拥抱和陈礼肩膀上的悬日全然占据,她下意识掐着手指抗拒,立刻又抖着松开,消极地偏头看向别处。

许寄说:“你乱喝酒,不好好开车,是为?了保护以后的自己不假,你用?痛苦欺骗自己,粉饰太平也是真。你根本没忘,只?是在乎的人太多了,潜意识不得?不及时出手帮你一起?掩饰。”

是吧。

她以为?对过去?无感的时候,就是忘记了,过去?了。

实则可能只?是那个打入她身体里的楔子与她完全融合了,感受不到?异样了,或者是过去?被?放远了,暂时看不见而已,它们至今仍然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陈礼清楚一切方位,了解所有位置,熟悉得?只?需要像刚刚那样随随便便抱她一下,说几句话,她就立刻被?缴械了。

她在忘记这?件事上不是不够努力,是陈礼太像花生?细软但发达的根系,在她心脏的顶端落脚,往后不断向下延伸、生?长,悄无声息,等到?发现,她已经同她心脏里复杂丰富的血管长在一起?,无法剥离。

她扎根得?何?止是深。

是早就野蛮地攻城略地,侵占了她全部的领地。

她在提醒她不要自欺欺人,觉得?太阳可以落在肩上,一切可以重来的时候,又哪儿是真的乌飞兔走,实事求是。

……她的指甲都在手心里掐酸了。

接电话都没听清许从叫的她“小?姑妈”。

“去?年?我找了你和悬日一天,没有找到?,今年?我能不能……”后面的话也没有听完,它们太具迷惑性了,她一句句听到?这?里,连陈礼装进她口袋里的发圈都忘了要还回去?。

她说忘了好了不喜欢了是在骗谁?

她的聪明能干究竟体现在哪里??

她还需要努力多少年?,偷喝多少酒,才能真的重新开始???

她还能重新开始?

谢安青眼眶热胀,鼻端发酸,快不抱希望。

许寄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她的头发被?吹乱,看到?谢安青站在空荡荡的楼顶,肩膀薄削,眼睛通红。她的五官和轮廓依然透着清晰的冷调感,却迷茫又疲惫。

她原本还想再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话到?嘴边忽然空白如纸。

沉默冲破直升机的噪音在她们之间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