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谢安青坐起来,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

这是她来村部近6年第一次旷工,总觉得谢蓓蓓会办砸事情,村里会来人找她,镇上会下达政策,但精神好了很多,要不是手背还疼,肚子空空,她都觉得自己没有生病。

谢安青翻了一遍手机,把该回的信息回完,起身下楼。

村部已经空了。

谢安青就没去开门,顺手检查一遍窗户,把麻雀没吃完的玉米粒捡起来放上窗台,拖沓着步子往出走。

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脚下倏地顿住。

眼神有些放空的陈礼隔着车窗玻璃和谢安青对视了四五秒,才象是回神一样推门下来,说:“睡饱了?”

熟稔语气象是多年的旧相识。

谢安青睡得太久,脑子还木着,闻言没想起来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睡觉了,只顺着眼睛看到的说:“陈小姐怎么在这儿?”

陈礼笑了声,朝谢安青走:“受人之托,来接你下班。”

谢安青:“谁?”

陈礼:“谢槐夏。”

不可能。

谢槐夏两个小时前发过一条语音给她,说已经和陈礼转完回去了,她要睡觉,陈礼要洗澡睡觉。

要睡觉的人怎么会来这里,还满身久等的放空感?

谢安青想戳破的话在嘴边快速翻滚、沉寂,说:“就几步路,不麻烦陈小姐了。”

陈礼:“我车都已经开了,你打算让我空着再开回去?”

谢安青:“……麻烦了。”

陈礼:“谢书记客气。”

陈礼转身朝车边走。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啊”了声,转身对谢安青说:“左手伸出来。”

谢安青双眼不错地看着陈礼,夕阳斜在她脸上。她抓了一把燥热的空气,又松开,把手递向陈礼。

陈礼说:“手背。”

谢安青照做。

陈礼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创可贴,外包装已经没了,她撕开一点防护纸,捏在两边贴向谢安青的手背。

皮肤接触到的一瞬间,谢安青下意识闪躲。

陈礼象是早有预料一样,用两根小指勾住她说:“马上就好。”

话落,陈礼扯下防护纸,将创可贴在谢安青手背上推开贴紧,然后离开,在谢安青手两侧留下与燥热夏天反差极大的冰凉感。

谢安青默了几秒,低头看过去。

原本再简单不过的防水创可贴上被人用彩笔画了一只Q版的黄狗,伸出右前爪,看着象是在……抚摸她青紫的手背……

“国庆是很合格的抚慰犬,上午你把它借给我,现在我把它还给你。”陈礼说,微信上的文字被声音转述,再加以润色,“有它摸一摸,手背t?是不是就不疼了?”

对面的人笑了一声,说:“其实我也不确定,碰碰运气而已。谢书记觉得呢?”

谢安青:“……”

她觉得的,从“我会觉得你准备好一切在等的,仅仅只是我这个人,无关我的照片”开始

或者更早。

她记得早在平交道口遇见那天,陈礼就过度打量过她。

打量完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她从那刻起,很多眼神、言行就已经超出了她们之间该有的正常社交范畴。

超出的部分虽然还没到让她反感的地步,但她耐得住热,不代表她喜欢这种潮热不清的感觉。

她在某一秒觉得,应该找机会和陈礼正面谈一谈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距离问题。

这种话不好说,说浅了没用,说深了让人觉得难堪。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有求于人,必得先礼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