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口烟开口说:“那你帮我设计一款咯。”
女孩转头看向店门口遮阳伞下藤椅上的红裙风情女人,笑了:“好啊。”
柳朝音随即起身进店,接客!这天这个女孩买了五位数的香水,是柳朝音这方香水小店开业以来单笔最大成交额。
这个女孩叫傅逸臣,南城人,家里做家具生意想让她继承家业,其本人偏想当服装设计师。
傅逸臣这天正好失恋,走进了一家叫“闻音”的香水小店,遇到了一款叫“阴天”的香水,大雨倾盆之前沉闷潮湿空气中压抑又清新的味道,很喜欢,很符合她当天的心情。
这天傅逸臣在这方叫“闻音”的香水小店也遇到了一个叫柳朝音的女人,并与之结为终生挚友。
后来许多年,傅逸臣被家里反对,柳朝音资助傅逸臣留学,傅逸臣被家里切断经济来源,柳朝音资助傅逸臣创业。
再后来许多年,傅逸臣成为了世界上最有名的华裔服装设计师之一。
这是柳朝音一生中最成功的一次投资之一。
傅逸臣为柳朝音免费设计了一辈子香水瓶。
中国人从不缺少时尚的嗅觉,中国人缺少的只是在国际时尚界的话语权,再见吧那些傲慢,再见吧那些偏见,只要给她们抓住机会,她们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
巴黎-纽约-南城,如果于柳朝音,是香水市场的一次又一次下沉,那么于谢开昀,也同样是工作环境的一次又一次下沉,工作强度的一次又一次加强。
在这片土地上做生意,就要遵守这片土地上的规矩,不可能再搞从前在巴黎在纽约那些高大上的东西,要深入本土化低姿态再低姿态,你不可能站着把钱赚了,你要弯腰,必要时候跪着。
于是那些年,他们携手一同下沉,周身镀上高贵的霜华,双手双脚沾上可敬的尘埃,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挣到了这辈子挥霍不完的钱。
也是那些年,谢开昀再也没说过中文以外的语言,那几年,谢开昀陪柳朝音抽了这辈子最多的烟,陪人喝了这辈子最多的酒。
柳朝音那些年在公司管钱管人,谢开昀从来不让她去这些酒局,即使去了,也鲜少让她喝酒。
不是没有过困难的时候。
柳朝音记得很清楚,有一年年关,农民工发不出工资,就差到公司楼底下拉横幅了,柳朝音晚上问谢开昀要不要她回澳门借点钱周转周转,谢开昀在黑暗中将她抱进怀里,按着她的手,闭眼没说话。
那一阵,谢开昀每天都早出晚归,那一天,那群包工头都杀公司来了,柳朝音都躲着下班,半夜一两点,楼下汽车响,柳朝音被惊醒,披着衣服一下楼,谢开昀正被司机扶进门,路都走的歪七扭八,醉成了一滩烂泥,酒气熏天,柳朝音当时是真想骂,喝喝喝喝死算了,以后再喝成这个样子就别进家门了,板着脸快步走过去,要骂的话还没出口,谢开昀就一头栽进了她怀里。
你能想象到吗,一个高大的男人,将重量全部压到她身上,还抱着她的腰,从皱的不成样子的西装里掏出单子往她怀里塞,一脸坨红眼神迷离笑的志得意满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碎了这辈子所有的柔软,很快又倒到她肩头,不住喃喃。
“音音,我借到钱了,我借到钱了,你明天可以发工资了……”
谢开昀上次这么狼狈,是什么时候?
是她快要生月盈的时候,那时换了长岛的新房子,又交了送她去哈佛读MBA的学费,谢开昀初到美国第一年转行金融工资也很初级,她不小心翻到了谢开昀的借款单,数字有点吓人,柳朝音简直要怀疑谢开昀付不起生孩子的钱和奶粉钱了,她拿出谢开昀从前给她买的包包和珠宝,这些年升值了不少,要谢开昀拿去卖了还债,谢开昀看都没看,按住她的手,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