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鸡蛋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赵菁在厨房站了多久。
除此之外,并没有过激行为,并且在干预治疗下,赵菁的迟滞时间也有所缩短,并不会在人多或者没有信赖的人的危险环境下处于这种状态,大多数时候是安全的。听说有的患者还会自我伤残,赵菁的症状已经不是很严重了,能正常上学出门,发病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沈婉柔言辞间隐隐透露出,纵使无力,但已经足够庆幸。
这都不算严重,那什么才算严重,谢星沉悲从中来,叹了口气要挂电话:“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沈婉柔最后叮嘱:“你不要自责,这跟你无关,谢谢你今天照顾她,你能来看她她很高兴,看的出来。”
谢星沉将手机从耳边垂下,双手环住,更加紧密地将赵菁箍进了自己怀里,脑袋落在她肩头,思绪乱乱的。
赵菁无意识中好像很依赖他,双手缠在他身上,甚至还在他怀里将脸翻了个面,呼吸匀称而温热。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雪原,滚滚向前,谢星沉无声看了好一会儿,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以后像今天这样的困境还会有很多,你准备好了吗?
这意味着,赵菁起伏巨大的情绪,不受控制的行为,甚至更过激的对外攻击对内伤残,好转或恶化,都需要他来承托。
谢星沉第一次直面这种不确定性,心头笼罩着浓重的雾霾。
人生的这条路没有一帆风顺,有的只是接踵而至的问题,暂时能够解决,暂时解决不了,都没有关系,无非,向前。
一个问题拖着另一个问题,小的问题被大的问题覆盖掉,那么有朝一日回头看,今天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
明天会更好吗?不一定,但明天一定不会更坏,最坏的都在今天。
谢星沉打算陪赵菁一起直面,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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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
谢星沉付过钱,要抱赵菁下车。
赵菁在他怀里滚了圈,皱起鼻子,缓缓睁开眼。
“醒了?”谢星沉温柔笑问。
“嗯。”赵菁揉着惺忪的眼,点点头。
谢星沉打开车门,拎着东西,揽她出去,再关上车门,看着出租车远去,两人站在街边,谢星沉扶着她,问:“我背你?”
“好。”赵菁意识清明了点,答应。
谢星沉弯下身,安静将她背起,往机关大院里走。
赵菁乖乖趴在他背上,默了好一会儿,温声开口:“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我好像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