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萧拧了拧眉。
江望津对他弯起唇角,“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江南萧这才同慧明大师离开,而江望津则与惠景禅师留在了原处。
“禅师。”江望津同惠景作势行了个佛礼。
惠景神态看起来比慧明更为肃穆,可眉眼舒展而笑时却也流露出几分祥和,开口道了句‘阿弥陀佛’,旋即说道:“施主是有佛缘的。”
江望津顿住,猛然看向惠景,后者眸底一片澄明,清晰映照着他的身影,“禅师……”
另一端。
江南萧看向前方慈眉善目的僧人,声线清淡,“大师想说什么?”
“阿弥陀佛,”慧明道,“当初赠予施主的几句话可还记得?”
江南萧唇角微勾,似有一声轻嗤响起。再出声时,声音依旧是那样平静无波,“倘若你是要我放下执念,那么我也仍然是那句话,大师不必多言。”
慧明又诵了句佛号,“众生疾苦,施主何必再添、”
江南萧打断他,“大师又怎知我添的是厄是幸。”
此言一出,慧明仿佛愣住了,他怔忡半晌,终是笑了笑,“阿弥陀佛,是贫僧着相了。”
江南萧不欲再说,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慧明站在原处,“那日的话如今我却是要再改一改了。”
江南萧脚步不停,慧明留下一句,“拨乱反正,事在人为。”
轻飘飘的声音在风中消散,似有若无。
江南萧眉宇舒展,往来路走去。
回去时,他只见江望津独自坐在石凳上,表情仿若有点晃神,惠景禅师不知去向,独留一副残棋。
这次他倒是注意到了江南萧回来,很快敛下神色,“哥,你回来了。”
江南萧走近他,俯身细细打量他面色。
江望津仰起脸同他对视,眼神闪烁了瞬,“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江南萧一时没说话。
“哥?”江望津又唤了他一声。
江南萧在他对面坐下,“方才惠景禅师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江望津默了几息,回答道:“是。”
江南萧皱起眉,“说的什么?”
江望津反问:“那哥呢,慧明大师和你说了什么?”
江南萧:“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有。”江望津反驳。
兄弟二人对视片刻。
江望津抿唇,还是说了,“惠景禅师说,我命中有一劫。”难怪有传闻说惠景禅师还要更胜慧明大师一筹,原是胜在此处。
江望津不知道惠景禅师这话的意思,上一世他并没有遇到过惠景禅师。
他不知禅师所说的劫数是他所信非人最后客死他乡的事,还是别的。
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江望津怀疑惠景禅师是看出了什么。
看出……他是重生之人。
但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可倘若不是这个,那惠景禅师所说的‘劫’代表什么,又当如何躲过。
江望津说罢,也在脑海中思索了许多,同时他感觉到心口一阵堵塞。
“有一劫?”江南萧重复,语气低哑犹如风雨欲来。
江望津还未再说,江南萧已然直起身转过去要走,他眼疾手快拉住后者一截衣角,“哥,你去哪?”
江南萧声调沉而低冽,隐含冷意,“去问问他,究竟是哪一劫。”
江望津虽也想知道是哪一劫,但很显然惠景禅师不会说。他也确实问了,对方并未回答他,告诫完便径自离开了此处。
依照江望津对这方面的认知,如此已算泄露天机,禅师能够告知已是心善,再问下去便是咄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