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眼中的惊恐还未浮起,林三在前道:“遵侯爷令。”

燕来:“好啊!”有比试看了!

杜建闻言对着他呲了呲牙,林三倒是难得给他一个好脸,这傻小子偶尔也还看得顺眼。

几人说笑着走下城楼,江望津又让林三驾车去了一趟镜水斋这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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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府门,赵管事便迎了上来,“侯爷,今日府上收到一物,护卫们并未看见是谁送的。”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

赵仁将卷轴打开,只见上方绘着一个人影。

无需分辨,众人定睛一瞧便认出上方的人影是谁。

赵仁望向他们家侯爷。

这卷轴所绘之人,正是江望津。

“这是……”燕来凑过去,“侯爷?”

赵仁把他贴上来的大脑袋挥开,继续去看江望津。

江望津皱起眉,只觉这幅画给他一种陌生,却又隐约有些熟悉的感觉。他恍惚了瞬,心间陡然涌起一阵不适感。

江望津默然不语,他盯着画卷良久,而后抬手抚在了心口上。

这画……

他上一世也曾见过。

江望津心下绞痛了瞬。

这就是当初蔺琰给他定罪的证据之一,这幅画是从宫闱中搜出。

他惑乱朝纲的罪名其实是‘惑乱内宫’,许是蔺琰自己也知道这条罪名放在他这个身体病弱,只能苟延残喘的人身上不太合理,遂在旨意中略微修改。

数罪并罚,将他贬至幽州。

而这幅画,也是……容舒交给蔺琰的。

江望津呼吸微凝,那水墨绘成的画卷仿佛巨兽张开的大口,伺机而动,将他吞噬。

原来,这画卷竟出现得这般早。

就好像一道预示,一声警钟,震得江望津精神都有些涣散。

好像躲不开,逃不掉。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终有一日皆会收回。

江望津呼吸刺痛了瞬,眼前骤然模糊下来,耳边响起一阵兵荒马乱之声。

“侯爷”

林三眼疾手快地接住突然昏过去的江望津,赵仁脸色一白,“怎么回事……林三你赶紧把侯爷送回去,杜建,去带医师过来。”

众人各自行动起来。

赵仁捏着画卷,收也不是丢也不是。

毕竟侯爷是看了这画才晕的,赵仁吩咐侍卫守大门,咬着牙又说了一句:“一定要把人找出来!”他定看看了,是什么人要害他们家侯爷!

燕来早已魂飞天外,一转眼赵仁已经吩咐完人再去请大公子回来,而林三也不见了踪影。

赵仁见他这个样子,一把拎住他后颈,抹了把脸,“走吧,去茗杏居伺候着。”

也不知道大公子回来会怎么样……

赵仁一脸苦哈哈地拖着还没缓过神的燕来去追林三。

他们过去时,江望津已被安置到了榻上。

医师刚好被杜建扛着过来,待把过脉后下去给人开药方。药还未入炉,大公子就回来了。

赵仁默默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退下。

房中只剩江南萧和江望津。

江望津躺在榻上,即使是昏迷中也依旧能感觉到心脏正在绞着痛,眉心紧紧拧起。

此时此刻,江南萧同样紧皱着眉。

不过半日不见,又这样了……

他的心脏也跟着抽疼,却还担心自己的心情会影响昏睡中的人,死死压制着。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

江望津依然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已经按捺了一整日,心情陷入极度郁燥的江南萧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