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津这一病,江南萧又照顾了他两天,每日点卯后便归府。
期间许久不见的沈倾言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再度登门,来时手上还拎着株老山参,这才勉强入了茗杏居的小院。
“望津身子可好些了?”说罢,他摇头,“要见望津一面可真难。”
说话间沈倾言的视线似有似无地往江南萧身上乜了眼,继而目光灼灼地盯向江望津,等着人开口唤他。
江望津眉宇间还有些病气,恹恹的,“谢谢沈大哥关心,已经快好了。”
沈倾言闻言,嘴角立刻高高扬起来,显是很满意了。接着,他悄然瞥眼朝江南萧扫去。
但见后者神色如常,见状沈倾言心下颇觉失望。
江望津却身形一顿。
长兄心绪似有起伏,好像是……不悦了。
原来真的会生气。
江望津略带稀奇地朝身侧的人望去一眼,江南萧亦侧目看向他,他心头微颤。
沈倾言:“对了,望津快及冠了吧。”
江望津点头,令燕来奉茶。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沈大哥。”沈倾言喝了口茶,笑眯眯道。
江望津还未开口。
江南萧便轻嗤了声。
这一声似在嘲讽,然沈倾言听见非但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深,“哦,不能问?”
江南萧淡淡瞥他。
“没有什么想要的。”江望津感觉到那股不悦的情绪更浓,似还裹挟着一丝郁气,出声道:“届时沈大哥人到即可。”
沈倾言面上笑意更加深了,被他一口一句‘沈大哥’喊得舒坦极了,“这是自然,望津的及冠礼,身为大哥我自是要到场。”
话落,他‘哎’了声,“说漏了,是你沈大哥我定会到场,哈哈。”
江南萧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几分,刚一用力,手背就搭上一只手。
“长兄,我也想喝。”江望津道。
江南萧偏过脸,“我给你倒。”
他同江望津倒了杯温水。
江望津还在病中,自然不能喝茶,燕来便未给他斟。
沈倾言觑着江南萧动作,专注且细致,隐约还流露着丝丝温柔。
谁能想到京中人人都道江都统是玉面阎罗,为人冷酷无情,孰料还有这一面。
江南萧倒完水,狭长的凤眸中寒光乍现,径直同沈倾言打量的目光相对,“沈将军可还有其他事?”
沈倾言愣是听出一丝威胁之意,抬起眉毛,“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是来看看望津的身体。”
江南萧:“那你看过了。”
沈倾言一噎,短短两句话,赶人意味十足。
“好吧,”沈倾言起身,“江都统可否送一送在下。”
江南萧:“自是要送沈将军一程。”说罢,他也站起来。
这话听着像是要送他上路,沈倾言心里一阵乐不可支,只觉有意思极了。
“等我回来。”江南萧对江望津道了句。
江望津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直到出了小院,江南萧道:“何事?”
沈倾言正色起来,“望津冠礼将至,届时陛下的旨意也要下来了,啧啧……”刚及弱冠就是超一品侯爵,本就混乱的朝堂不知又是何种光景。
江南萧听出他话中之意,“不劳你费心。”
沈倾言笑了一声,“是吗……”
江南萧淡声道:“你近日怎还有闲工夫过来?”
沈倾言顿时笑不出来了,前些日子边关传来军报,北狄那边又有动作,几月来频频于西靖关外百姓村庄边劫掠,着实可恨。
想来不日他便要随军出征,且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