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小仲的家其实很简陋,就是一间凿了扇窗户的木屋而已,小汤怀疑如果遇上极端天气,这间屋子就会被吹得东零西落。
小汤用小仲递过来的纸巾将眼泪擦掉,可能是擦拭的过程中手指又碰到了眼睛,很快又有新的眼泪涌了出来,小汤懒得管了,他含着眼泪笑着对小仲说:“骗你的,其实没有什么孤儿院,一个月前我妈还活着,不过上周她跳河了。”
向致远的眼睛很敏感,碰到了洋葱后眼泪流个不停,他隔着眼泪看着剧本背台词,临时换了场景,必须要这样争分夺秒。小舒一边帮他擦掉眼泪一边帮他补妆。
梁颀走过来问道:“好像没有看见蒋济维,他去哪了?”
向致远放下剧本,也很纳闷:“天一亮他就出去了,还借走了我的车。”
没过多久全剧组的人都知道蒋济维干嘛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蒋济维开着向致远的车回来,车后跟着一辆大卡车,上面堆满了木材。
蒋济维兴致高昂地从车上下来,扬声向全剧组展示他努力的成果:“我正好有朋友认识附近的木材供应商,早上加急送过来的,估算了一下应该是够搭一座房子。”
道具就差给蒋济维跪下,在所有人都围着那辆卡车啧啧称奇的时候,只有梁颀始终盯着蒋济维。蒋济维的脸上蹭了两道木材上的灰,他本人对此毫无察觉,见梁颀看过来,十分得意朝梁颀扬了扬下巴,接着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梁颀感到这一刻有一滴水珠自树冠处滑落,沾湿每一片树叶,同时带来震颤。
不断地反刍往事就像坚持不懈地给一颗已经枯死的树浇水,梁颀的待办事项里要做的事很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绝不会排在前列。过去的七年里,在汤星闻和梁见青故意提起蒋济维的时候,梁颀会制止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引向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期间梁颀谈过几次恋爱,时间最长也是最后一段是和导演班的一名学弟,梁颀和他交往了一年,这已经超出了梁颀和蒋济维在一起的时间。
正当梁颀以为非常难忘的旧恋情终于要被忘记的时候,某一天梦里,那段动荡的青春期里唯一象征着安稳的小木屋里第一次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他握住梁颀的手他的手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温热,用惊喜的语气说:“你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这个梦的下一个月,制作人找到梁颀,他想启动新的项目,问梁颀接下来打算选择哪个本子,在什么地方拍。梁颀从排成长列的拍摄计划中抽出了现在正在拍的这个,像是从一大堆待办事项中勾中了最不着急做的那项,而后说:“这个故事只能发生在中国。”
有了之前的经验,才三天不到的时间,在原来的废墟上一座更为崭新的房子被重新搭建起来。
敲进最后一颗螺丝钉的时候,道具激动地扔下锤子,和参与重建的每一个人都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蒋济维也在其中。
梁颀看着搭筑好的房子,蒋济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一旁没头没尾地评价说:“这和城郊的那间小木屋还蛮像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颀笑着说:“说不定就是我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将它复原的呢?”
蒋济维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原来是在拍自己的回忆录啊?”
“是情书。”
有了前一次和梁颀近乎秘密的谈话,向致远偷偷摸摸地和蒋济维说:“我觉得这部电影更像是梁导写给某一个人的情书。”
蒋济维皱了皱鼻子:“情书?写给谁的?”
向致远也很困惑:“还不知道,我们监制天天和梁导吵架,原因就是梁导到现在也没有给他看过完整的剧本。”
蒋济维一针见血地说:“是因为梁颀老是改剧本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