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4)

撞了一下,力道很重,蒋济维的整个肩膀都倾斜过去。蒋济维懵懵懂懂地说“抱歉”,对方没听懂,和他说了句“sorry ”。

梁颀给蒋济维定的航班在三个小时之后,打车去洛杉矶机场要四十分钟左右,可是蒋济维对时间的紧迫浑然不觉,他抬头看了看从天上飘来的细长的雨,有些已经将他的外套给淋湿,好在他想过会来洛杉矶待上一阵时间,随身携带的包中还有两件以供换洗的外套。可蒋济维短暂地庆幸过后没有动作。在越来越湿的外套中蒋济维感到刺骨的冷,他抖了抖,如梦初醒般拦下一辆车,颤抖着声音说:“去机场。”

司机又再次确认一下了地址,但这时蒋济维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想,如果司机开错,让他错过这班飞机,大概是这个糟糕的一天中唯一的一件好事。

然而司机还是按时地将车子停在了入站口,对方热情健谈,额外和蒋济维确认了一下航班的时间,提醒他如果不抓紧点时间,那么很有可能错过航班,蒋济维道谢后便慢吞吞地站定在值机柜台前。和地勤交流的同时,蒋济维心存侥幸地往后望了一眼,背后是行色匆匆的人和因为他突然的回头诧异回望的异国面孔。

那天从美国回去后,蒋济维就和梁颀彻底断了联系,他也无需刻意打听,就能够从梁见青的嘴里陆陆续续听到梁颀的近况。梁见青问他生气吗?蒋济维想或许刚开始时他是生气的,即便是快刀斩乱麻,但是这个刀也快得太让人猝不及防了些。好在时间一久,那点不甘心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极偶尔的时刻,蒋济维还能拿这件事和梁见青开玩笑,说洛杉矶那天的雨是他人生中淋过的最狼狈的一场雨。

自己释怀了是一回事,可当罪魁祸首旧事重提的时候,那点不甘又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蒋济维却突然执着想问出个为什么,他装作无意地问道:“那天我走后,你在干什么?”

梁颀眯了眯眼睛,这是他在回忆起一件事的标志性动作。似乎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太久,梁颀回忆得很艰难,如数家珍道:“我后来回宿舍准备final论文,中途教授打来视频和我交流了下想法,挂了电话后天已经黑得差不多,所以我和室友一起吃饭,那家餐厅的三明治面包体很干,接着我应该去图书馆,但是片场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临时排我们组的戏问我有没有空.....”

话还没有说完,蒋济维灭烟灰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足够用力,烟碾灭的刹那发出了细微的“刺啦”声,梁颀笑了笑,并没有介意蒋济维用近乎于粗鲁的方式打断他的话,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梁见青本来在一旁偷偷摸摸地听他们讲话,见势不妙,借口开溜:“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我先走了。”

梁见青走后,蒋济维若无其事地向梁颀摊开自己的手掌,“被烟灰烫到了。”梁颀托起蒋济维的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确破了一个小口,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皮肉。梁颀放下他的手,有些无奈地说:“怎么一抽烟就烫手的毛病一点没变。”

蒋济维听了他的话,心口变得有些闷,有一股勇气像是刚被凿开的山泉泻出,他小声地说:“梁颀,我是不会变的。”

梁颀没听清,不解地问道:“什么?”

蒋济维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我就和这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是不会变的。谁想改变我,我就会更加坚持。”

蒋济维不吐不快后,脸上开始升温,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冻的。他眨了眨眼睛,突然说:“我已经出来半个小时了,再不回去,沈瑞该催我了。”话刚脱口,蒋济维就开始懊悔,如果不提沈瑞,他和梁颀应该还有很多话可以说。

果然,梁颀沉默了一会后拿出手机翻了翻信息,“好像暂时还没催我回去,你先走吧。”说完,分神扶了扶蒋济维因为脚麻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