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维将它拿出来,一件蓝色夹克衫,吊牌还没有摘。蒋济维问:“是送给我的吗?”边问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件外套,做工很精致,在领口有一圈暗色的刺绣,看上去像是一串拉丁语。
确定了蒋济维应该是蛮喜欢这件衣服之后,梁颀点点头说:“哇,你好聪明,对啊,是送给你的。”
蒋济维闻言便很高兴地换上,穿着它在路灯底下转了一圈:“谢谢你哦,是不是还有别的。”
现在天气很热,梁颀帮他把衣服换下来重新收好:“还有什么?”
蒋济维不满地问:“那张写给我的明信片呢?”
梁颀看着他笑:“这么确定是写给你的啊?好吧,我把它寄回来了。”
“干嘛要这么麻烦……寄回来要多久?”
“运气好的话几周就到了。”
“明信片上写了什么话啊?”
“你收到了就知道了。”
“不是还要留在英国采风一段时间吗?”
“觉得采风也没什么意思。”
“是没意思还是听了我的话后想尽快回来见到我?”
两人的你问我答暂时告一段落,梁颀转移话题说:“下次不要随便和别人打架了,很危险。”
蒋济维不高兴地说:“那不行,又不是打不过。”
“而且,”蒋济维的眼睛在梁颀身上转了一圈,“你算什么别人啊?”
其实听了梁颀的话后蒋济维有些生气,没错了,一直以来梁颀的确是这样的人,我行我素,因为怕被麻烦缠上所以一直拒绝麻烦会产生的可能,现在说这种话,他是觉得自己帮他出气会令他有负担吗。
蒋济维不由产生了那天看着视频里的海边下午一样的感觉,无论朝梁颀走多少步,他和梁颀仍像隔着一个宇宙。所以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你是因为我说想你了才临时改变主意回来的吗?”
确定这个话题已经逃不过去之后,梁颀才说道:“也许有这个可能。”
谁知蒋济维并不买账,很烦躁地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模棱两可。”
这么多天因为梁颀产生的负面情绪原本被包裹得很好,此刻被撕开了一个裂口,蒋济维将藏匿在里面的情绪统统倾倒了出来。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给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并且不阻止我呢?如果不喜欢我,就麻烦你在我表示好感的时候离我远一点吧,我是一个只相信我感觉的人,哪怕你说不喜欢我,行动上给我的感受却不是这样的话,我依然会以我的感受为主。”
蒋济维明知理亏却仍要理直气壮地说,明知话一脱口关系就回不到以前了仍要不管不顾地说,明知现在表情很委屈并不体面仍要语气故作镇定地说。但是梁颀静静地看着他说,觉得蒋济维此刻说的话很可爱,表情也很可爱,眉毛和鼻子皱成一团,因为生气,黑白分明的眼睛隐隐浮现出水光,此刻正波光潋滟地瞪着他,仿佛要在梁颀的身上瞪出个天地来。不过梁颀猜想蒋济维应该是不会哭的,他很讨厌把话说明白,很讨厌把心中想法曝在阳光底下一览无余,可与这些相比,他想他还是更讨厌看到蒋济维有万分之一流眼泪的可能。
所以梁颀放低了声音,让他接下来的话可以显得郑重一点,他首先肯定了蒋济维的话:“是的,你说得没错,我是因为你说你想我了我才忍不住改变主意回来的。”
梁颀叹了口气,太不适应说这种话了,所以他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接着说道:“我喜欢拍电影还有一个原因,电影可以承载我一部分的想法。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和别人无法察觉的情绪,电影可以代替我说出口。”
蒋济维又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又在该死的时候谈论该死的电影。
“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