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抱怨说出来:“好像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梁颀看了看窗外,半眯着眼睛语气随意地说:“那你现在见到啦。”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先在这里采采风吧,大概会待上一个月。”
一个月?那也太久了。蒋济维终于说:“想采风,我们这里也有很漂亮的海啊。”
“有多漂亮啊?”梁颀的脸从屏幕消失了,只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
原来是列车到站了,梁颀起身,镜头一阵颠簸。
可以预见梁颀此刻走路速度应该很快,因为手机颠簸之后就变得漆黑一片,不时传来梁颀的脚步声,间或有火车站的播报声还有路人的交谈声,等走过一段距离的时候,又只剩下脚步声了,渐渐地与蒋济维的心跳声保持一致。
在此期间蒋济维没有说话,直到梁颀重新出现,他走进了火车站旁边的邮局,问售货员要了一张明信片和一支笔。
蒋济维听见售货员向梁颀八卦这张明信片会寄给谁,梁颀没有明确回答,而是说这是一个秘密。
“好吧。”售货员小姐说。眼下这个角度蒋济维只能看见邮局的天花板,看不见梁颀。但是通过售货员小姐带了点遗憾的笑声,蒋济维可以想象得出梁颀的表情。
给明信片贴上邮票装进信封,梁颀就离开了邮局重新出现在手机画面里,他没有将手机举着,而是捏在手里,所以这个角度只能仰视梁颀的脸。很刁钻的角度,但梁颀仍旧是一副挑不出毛病的长相,他正在四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时不时看向手机。
蒋济维挑刺说:“你老是这样看着我,我很不自在。”
梁颀收到意见,但是不予采纳,他没有移开视线,很自然地回答:“我身边又没有人和我一起,只能看着你啊。”
明明是很寻常的话,落在蒋济维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个意味。蒋济维在梁颀看不见的地方拿手挥了挥脸,恢复常态后又问:“你怎么突然要买明信片。”
“我的准同学告诉我这个城市的明信片非常漂亮。”
“买了要寄给谁?”
梁颀透过屏幕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蒋济维说:“应该是寄给我的吧,写了什么啊?”
梁颀又笑了,随后沿用了对付售货小姐的那一套:“暂时是秘密。”
蒋济维不满地问:“你怎么有那么多秘密啊?”
梁颀说:“那下一个问题就不是秘密了。”
蒋济维认真想了想,问:“《漂流》没有得奖,难过吗?”
很出乎意料的问题,梁颀遵守承诺认真作答:“难过说不上,刚听到时可能有些遗憾。”
蒋济维猜也是这样,哪怕没有得奖这件事听上去就梁颀一个人没有受益,但梁颀么,是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受挫的。这也是蒋济维为什么第一反应是问谈北他们,而不是他,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蒋济维才可以放心。
走到了一片没有路标的区域,然而开着视频又没办法打开地图,梁颀正好借此机会转移话题说:“你帮我导航一下吧。”
听着蒋济维报路线,梁颀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这样很像在玩《模拟人生》吧,你操控着我走来走去。”
蒋济维精神一振:“那现在我操控你干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梁颀故意拖长语调,一字一句地问:“你想操控我干什么事情啊?”
闻言蒋济维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表达不满,但是这并没有磨灭他的兴致,他指挥着说:“你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吧。”看了一眼他那边的时间,梁颀肯定睡醒到现在都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