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3)

看他以同样的动作乏味地重复了两个来回后,蒋济维蓦然间产生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他察觉自己或许正站在汤星闻未来的某一个节点上,等汤星闻学会游泳了他们便会再次汇合。过去是这样吗?未来仍然会这样吗?人生只是由一个节点奔向下一个节点,会启程,会抵达,会再次出发,未来成为了一个无休止持续的系动词。

汤星闻扑腾起的水声无聊而又缓慢地充斥着蒋济维的耳朵,蒋济维对这节游泳课、对即将结束的暑假、对看似遥远其实也很快的那场被大多数人奉为人生分水岭的考试……都感到索然无味起来。

蒋济维还是如常地上学,写作业,考试,打游戏和朋友聚会,但是那次游泳课冒出的念头却像一根无害的仙人掌刺残留在他的手心。

直到那天梁颀在花园点起那只烟那只蒋济维视线扫了很多次但最终并未拿起的仿佛盘古开天辟地时就已经放在那里的烟,蒋济维才久违地感觉到了那根刺对他造成的若有似无的痛意。

他想不对,生活也不总是这样一成不变的,至少原本应该好好放在原地的那根香烟被点燃了不是吗?

所以下意识的,蒋济维开始关注起梁颀,或许梁颀察觉到了,或许没有,但无论如何,他给梁颀下过三次邀请,都被梁颀以不同的态度给拒绝。渐渐蒋济维也有了些心气,事不过三,碰壁了那么多次也该长点教训了,何况蒋济维也实在是受够了这种被渔网网住,越努力就越会被渔网束缚到窒息的感觉。

因此在入睡前,蒋济维暗自下定决心,他要摆出足够冷酷的姿态去遏制住对梁颀的亲近。

明楠看着蒋济维吃了一惊:“你昨天干嘛去了?”

蒋济维顶着黑眼圈说:“我什么都没干。”

“那就是昨晚你睡觉摔下床脸着地了?”睡不好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明楠没太在意,随手递给他一盒牛奶,语气神秘地说:“今天要升旗。”

“嗯?”蒋济维状况外地问:“升旗怎么了?”

明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忘了?梁颀要在升旗后念检讨。”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蒋济维将牛奶盒吸出响声,云淡风轻地说:“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明楠在队伍的前列朝他做鬼脸,看表情应该是在说既然没关系你还挑早操结束出旗之前下来干什么。

班长站在蒋济维后面也说:“万年不来早操,今天怎么想起要来了。”

蒋济维扭了扭脖子,避开明楠射过来的视线说:“做试卷低头太久了,下来活动活动。”

教导主任正在讲台上激烈陈词,班长苦这种形式主义久矣,看不惯蒋济维这么装:“脖子酸了还不如趴在课桌上再睡一会呢,唉,如果我不是班长,我也想翘了。”

话音刚落,梁颀就走上了讲台,班长精神一振:“那不是我们班的那个谁吗?”

蒋济维重重叹了口气:“夏哥,他名字都在校通知栏通报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仅如此,通报批评被张贴出来后全班哗然,老何还特意在课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班上还没有同学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上台发言的机会,梁颀你可以要拿出优秀学生代表的架势给我们班长长脸啊。”

班长费力思索了一阵,眼睛亮了亮:“想起来了,叫梁颀对吧?”

这次班长下定决心要把梁颀的脸和名字对上号,仔细看了好一阵,突然说:“蒋济维,我怎么觉得这个新同学有点帅啊?还有这个校服是不是被他改过尺寸了,他穿怎么就这么好看。”

蒋济维装聋不搭话,但是顺着班长的话打量起梁颀,客观地说,梁颀今天往讲台上一站,人如其名,芝兰玉树,就连头发拂过脸颊的幅度都刚刚好,把台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