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楚然即刻憋着劲拼命挣扎,谁知手脚上的绑带却缚得极有技巧,既伤不了他又结实无比,根本就挣脱不开。到最后连床架都被他带得咯吱晃动仍然徒劳无功,原本还有些余地的绳扣几乎快成了个死结。

“陆行舟、陆行舟!”未知的恐惧逼得他情绪几近崩溃,几次想将眼睛上蒙的布蹭掉又几次失败,到最后只能对着门的方向高声喊,“陆行舟你放我出去!你快点儿放我出去!”

寂静无声的夜里这样高亢绝望的叫喊几乎可以用凄厉来形容,空荡荡的房间似有回声。只可惜这一整层的套房都早已清空,根本不会有人给他任何回应。

不到一刻钟,楚然头上开始冒涔涔冷汗,额角青筋暴出,刘海湿漉漉地绞在一起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四肢的力量通通被人抽走,原本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变得松弛无力,但心跳很快,一下一下重重擂在腔子里,耳膜像泡在深水中,其他一切的声音都很远,包括自己的喊声也是模糊不清,只有心脏的律动既闷又沉,怦通,怦通

“陆行舟”

他双手揪紧床单战栗地又喊了一声,全身力气都拼在里头仍然显得毫无中气。逐渐黏滞的嗓音不是因为情欲,是强劲的药力扯走了他的自控力和末梢神经,把他的身躯跟头死死地按在水中,呼吸越急促越痛苦,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一点点耗尽。

“放开我……放我出去……”

他开始变得神志不清,厚布下的眼睛尽管睁着,但连之前那一点光也完全黯淡,眼前像有什么东西在以极快的频率晃动,无端出现许多重影。还有他的耳朵,心跳声退去后渐渐开始耳鸣,尖锐如汽车刹片的响声由远及近一下下擦过耳膜,刮得他腮颊两侧的肌肉不受控的发抖。

保持清醒的最后这一点时间里他徒劳地咬紧了牙,疯狂地跟这股身体里的力量对着干,但没过多久就体力不支,浑身上下湿得像从水里刚捞起来的一样,额头发烧般滚烫。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样昏过去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刷卡的动静

门一打开,浓重的烟酒味率先涌入。

楚然因为心率过速而急促喘息:“是谁?”

来的是个男人,似乎醉得不轻,站在床边口齿含糊地说了句什么,随即又回去猛的一脚踹上了门。紧接着一阵又重又急的脚步声压迫感十足地扑杀过来,扯领带解领扣的声音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你”楚然惊叫一声,后半句被猝然贴上来的唇堵在了喉咙里,“唔,唔!”

“嘘!”身上的男人呼吸急促,口鼻间的酒精味重得像是用酒洗过澡,没等他缓过神就掐住他的下巴疾风骤雨般噬吻。

楚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骇得面如白纸,纤薄柔软的嘴唇在毫无章法的狂吻中挤压变形却连呼救都发不出来。他瞳孔惊恐地紧缩,身体软得像面条一样,头更是昏昏沉沉,胃间随之泛起一阵强烈的反胃跟厌恶。

绝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着想办法逃出去。

“滚开、放开我……”他把头拼命左右晃动想躲开这个疯狂又强迫的吻,下巴却被什么粗粝的像纱布一样的东西牢牢钳住,随后嘴巴被强行撬开,热得烫人的舌头不由分说地钻进口腔去攫取唾液。

与其称之为吻,不如说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发泄。柔软的舌尖被生生咬出血疼得楚然牙关打颤,对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五指以一种要把骨头捏碎的力度掐住他的下颚,两腮的皮肉霎时被摁得深陷进去。

“你……你放开”楚然在他身下徒劳地挣扎,扯动的力道太大带得腕关节咯咯作响,膝盖尽全力拱起一个弧度不让他贴得太近,牙齿更是一找到机会就下狠劲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