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能勉强吐出点东西,后面就完全是胃腔机械地挤压,食道自行重复干呕动作。
陆行舟完全慌了神,拽了纸替他擦生理泪水,不断问他感觉怎么样到底哪里难受。
“你……”楚然浑身发抖,头差不多已经埋进马桶里去,嗓音更是沙哑打颤,“你………”
陆行舟赶紧凑近:“我在,楚然,我在。”
“你别靠近我……”说完这句后楚然强撑起两条胳膊,卯足了劲将他往旁边一推,“滚开”
陆行舟浑身一个激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冻结三秒后他脸上现出狰狞的表情,压紧的瞳线中映着楚然苍白又写满反感的脸颊。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痼疾重发,想把蜷缩在马桶前的楚然提起来,但还没冲上去就看见睡衣背后透出的弯曲脊骨,硬生生又把火压住。
他退至门外,沉默肃杀得像尊石膏像。
好几分钟后令人心窒的呕吐声才渐渐平息,马桶冲完水后,洗手台的水流声又哗啦啦响起。
楚然走出卫生间时虚弱地扶着墙壁,但却固执推开陆行舟想要来扶的双手,“别碰我。”
主卧的门很快被重重摔上。
“楚然,”陆行舟在外面沉声拍门,“觉得不舒服必须告诉我,听见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问,始终没有任何回音,他只能暂时放弃。
今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从早到晚陆行舟甚至没能喘过一口气。他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客房翻出一套新浴袍,脱下沾了大片酒渍的衬衫,随手扔去床上就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