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俱乐部是苏联人设计的,据说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
餐厅的圆弧窗上镶嵌着彩色琉璃玻璃,圆形穹顶上也雕刻着金色的繁复花纹。
耀目的吊灯、色彩浓郁的油画、棕红色的皮椅、带流苏的桌布、脚踩上去会咯吱作响的木质地板,都让叶满枝有种误闯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周末的客人不?少,餐厅里已经?坐了几桌外国人。
叶满枝喜欢彩色的琉璃窗,就主动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吴团长,您常来这里吗?”
“今天是第二次,”吴峥嵘示意服务员将菜单交给对面的女士,继续道,“上次来还是春节之前?,厂里给新来的苏联专家接风洗尘,在这里设宴招待了一次。”
叶满枝笑眯眯地坦言:“我?是第一次来西餐厅,如果点的东西不?好吃,您别见怪啊。”
“没关系,你?随便点,他们这里好像没有不?好吃的菜。”
吴峥嵘出身不?错,但?他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对饮食并无太精细的要求,能吃饱就行。
话?虽如此,叶满枝还是参考服务员的推荐,点了罐焖羊肉、罐焖大虾、奶汁杂拌、蔬菜土豆泥和红菜汤。
她往其他客人的餐桌上瞅了两眼,感觉这西餐厅的菜量不?是很大。
她爸和她的几个哥哥,一顿饭就能吃掉半锅馒头。
吴峥嵘跟三哥年纪差不?多?,胃口应该也小不?了,万一点的菜不?够吃岂不?尴尬!
她在心里快速合计了一下口袋里的钞票,又加了一道俄式马哈鱼和一筐小面包。
人家那瓶茅台能顶好几顿西餐呢,五哥的院子也是对方帮的忙,她还是要大方一点的。
见她扭着眉毛点菜,好像在做什么重大抉择似的在几道菜之间?来回犹豫,但?是并没有第一次走进陌生环境的拘谨和局促,理所当?然地向服务员详细询问每道菜的用料和分量。
吴峥嵘心中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这样不?卑不?亢、真诚坦率的姑娘有她独特的魅力。
餐桌对面的叶满枝,很认真地完成了点菜环节,可?是等到服务员问他们要喝什么酒时,她又有点犯难了。
她没喝过洋酒,不?知酒劲儿如何,有点担心酒后?失态。
吴峥嵘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善解人意道:“葡萄酒跟你?之前?喝的山楂酒差不?多?。”
“哦哦,那咱们就试试白葡萄酒吧!”
叶满枝的心思很简单,她没吃过白色的葡萄,反正已经?花钱了,尝点新鲜的。
他们这桌开始陆续上菜,虽然用刀叉吃饭有些不?方便,但?她点菜的时候也是留了心眼的,所有菜都不?需要用刀去切,她用叉子叉着吃就行了。
餐厅里环境清幽,客人交谈的音量很小,隐隐还能听?到楼下音乐厅排练演奏的声音。
叶满枝没忘记这次请客的目的,端起那杯白葡萄酒,再次向吴团长表示了感谢。
那些事对吴峥嵘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喝了敬酒,转移话?题问:“你?也是楼下那个国风音乐会的成员?”
叶满枝点点头,“大家平时都要上班上学,一般都是在周末排练。”
“乐团水平怎么样?参加过正式演出吗?”
叶满枝言简意赅道:“省人广每天下午五点多?有个评书栏目,节目开始前?有段十几秒的开场曲,就是我?们国风音乐会去广播电台录制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为录这段配乐,她还得?到两块钱车马费呢!
吴峥嵘意外扬眉,“那应该算是专业乐团了……”
“不?是专业的,我?们音乐会的成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