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个人在胡说。

他定然是看见自己在书房里摆弄魂香，才这样说的。

他的清婉怎么可能魂飞魄散。

这么多次都过来了，我说过的，我会一直来找他。

我不会骗他。

飞溅的鲜血滋了云华一脸，让她忍不住又尖叫出声。

以往最是娇惯她的裴云景此时却觉得厌恶得紧:

“够了！”

“死了一个人而已，清婉那么痛都没叫过，你连她半点都比不上！”

话落，裴云景瞬间愣住。

对啊，我那么痛。

上一世，这一世。

我那么痛怎么都从来没和他哭闹过。

裴云景突然就想起从前。

我最是柔弱的样子，不慎划了一个小口子，都要和他撒娇。

“云景，我痛，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我最是怕疼了。

可不知从第几世开始。

我突然不喊了。

是第六世我惨死在菜刀下，面目全非开始。

还是第七世，自己寻过去时，我已经全身青紫被老鸨扔进乱葬岗开始。

他记不清了。

反而我后来麻木，空洞。

看向他时那伤心难受的眸子，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清晰。

一种名为恐慌的东西再次占据他的大脑。

裴云景疼得厉害，捂着额头踉跄几步。

云华也发现了异样。

连忙上前:

“云景你怎么了？”

裴云景没有回答。

云华却转了转眼珠子:

“云景，他说的魂香是真的吗？”

“我还没见过这种稀奇东西。”

“既然你知道清婉能转世的事，那她的那什么魂香是不是在你手里？”

“你拿给我玩玩好不好？”

她被裴云景惯坏了，丝毫没注意裴云景今天的异样。

依然觉得，只要她想要，就是天上的星星，裴云景也会摘下来给她。

可这一次，裴云景只是冷冷看着她。

面上是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裴云景突然掐住了她的手腕。

云华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住，立马喊疼:

“云景，你弄疼我了。”

放在往常，裴云景早立马放开，又传太医给你看有没有伤到了。

可这次，他只是看着云华手腕上的一点点红痕又皱了眉。

“这点疼都受不了，清婉可是替你受了车裂之刑。”

可云华一点不在意，只揉着手语气不满:

“能替我去死是她的荣幸。”

“要不是叛军来得太快，我现在还在宫里快活。”

“哪里会受这些苦。”

“对了，她的魂香你还没说给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