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全然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强硬地拉着祝棠,拉开车门,连拉带拽地将祝棠塞进副驾。

“和她们就住得,再加一个我就嫌挤了?”顾淮挡着车门,掐着祝棠的脸颊,“你以前不是还追着我要去我家睡吗?嗯?”

祝棠握着顾淮的手腕挣脱不得,扭头就要一口咬上顾淮的虎口,顾淮不怕疼,动也没动。

直到嘴里有股血液的锈味祝棠才松口。

去你妈的高岭之花,她祝棠真是瞎了眼才看上她顾淮,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早知道顾淮与季妩和程厌是一路之貉,她就应该在听到顾淮声音的那一刻拔腿就跑。

“我不去公馆,我要回我家。”祝棠脸被捏到变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你家?你说祝家?”顾淮松开祝棠,站直单手撑在车门上,脸上依旧冷若冰霜,讽刺道,“你要是说你要回祝家,那我就把你家买下来,只是你妈可能就没有去处了。”

祝棠猛地盯着她。

“听话一点,我就什么都不会做。”

祝棠坐在顾淮的车里一路缄口无言,一点眼神也没分给顾淮。

而顾淮倒是心情不错,因为她好像从欺负祝棠中挖掘出了一种新乐趣。

The ? Cute ? Aggression,又叫可爱侵略性。

看着祝棠对她呲牙她非但不生气,心里还直痒痒,想欺负祝棠。

握着方向盘的虎口上面排着一排整齐的牙印,到现在都还发麻地痛,不过要是祝棠想,她也愿意继续让祝棠咬。

***

听到玄关传来动静,季妩躺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平板,侧着脸,头也没抬,说道:“回来了?”

程厌从从楼上走下来,拖鞋踩在木制的旋梯上发出沉稳的响声,眼神落在玄关换鞋的二人,有意地上下打量。

顾淮脏了的外套和虎口的咬痕。

程厌似笑非笑地说:“拉着我们棠棠在学校胡来?”

闻言,季妩抬头看向两人,顾淮手里的风衣外套边角处还有盖不住的深色脏渍,分不清究竟是落了灰还是着了水,或是两者都有。

季妩蹙眉,心有不满,心里猜想祝棠这次肯定是遭了点罪,说不定还会因为那些脏污灰尘染上病。

作为医生季妩最清楚环境恶劣给身体带来的危害,更别说祝棠这娇生惯养的身子。

太乱来了。

季妩起身,走到玄关将祝棠上下检查一遍,发现手腕的地方蹭到了点灰,凉飕飕地瞥了顾淮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祝棠将季妩的眼神收入眼底,微卷的睫羽微颤,掩盖着眼波流转,心里盘算着。

季妩揽着祝棠到她房间洗澡,在浴室门口要脱掉祝棠的衣服。

她以为祝棠会挣扎着说不要,但祝棠却反常地乖巧,一句话也没说,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站在浴室里任由她摆弄。

祝棠身上的红痕未褪,旧的草莓未消又覆上新的,季妩也分不清究竟哪处是谁种的草莓,也记不清自己种在了哪里。

脱光了衣服,祝棠坐在小板凳上,任由季妩拿着花洒将温热的水淋在身上。

季妩把洗发水挤在手心,覆在祝棠头顶,将祝棠的头发糊满泡沫,才用指尖轻轻地按摩祝棠的头顶。

“疼吗?要不要轻点?”

祝棠摇了摇头。

季妩按摩的手法是专业的,按得祝棠整个人飘飘然,阖着眸子享受得快要睡过去,恍惚间听到季妩问她。

“是不是今天吃了点苦?”

祝棠半梦半醒地坐在小凳上靠在浴缸边,迷迷糊糊的用鼻腔嗯了一声。

等到一点温水不小心划过鼻尖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