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莫名一震,从他眼中她似乎看到了那个不大的少年从医院后醒来的场景。
他该是什么表情?庆幸?痛恨?失望?开心?
不,都不是。
她分明看见了他在后悔,他在痛苦。
原来他从那时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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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机上下来,阮白坐的屁股都要麻了。
扶着腰跟在男人身后。
齐宴一身黑色冲锋衣,腰细肩宽腿长,再加上那张格外出众的脸,往那一站吸引不少人转头看。
偏偏这人毫无察觉,大步往前迈,不顾及身后她的感觉。
要不是戴着墨镜,她眼睛都能射刀子了。
揉了揉酸胀的后腰,早知道就不逞强,给他们三个都升头等舱了。
齐宴看了眼身旁出口镜子里的人,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她的怨念。
停下脚步,等她走过来。
阮白不满:“干嘛停下,继续走啊。”
齐宴:“能不能走?”
她隔着墨镜翻白眼,故意道:“不能,我们齐队长要抱着我走吗?”
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正打算继续走,结果下一秒身子一轻,手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
齐宴直接单臂把她抱起,坐在他胳膊上,阮白有点恍惚,上一次这么坐还是小时候坐在阮世昌臂弯里,那时她还是个牙没长齐的小屁孩。
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出入口人来人往十分惹眼,比刚刚齐宴一个人走招眼多了,她头一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红着脸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骗你的,我能走,你快放我下来。”
“骗我?”齐宴勾了勾唇,“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都付!”只要放她下来就行。
“当街游行。”
于是她把头差点埋进地里才走过长长的出入口。
“庞医生!”
刚接触到太阳,周白就看到马路对面的女人,用力挥手喊出声。
被放在地上,阮白抬眼看去,一个黑长直长得很乖的小姑娘拿着花束朝这边跑来。
看到周白很欣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抱着花走往这边。
新鲜的小雏菊,不似玫瑰正式,不似水仙夸张,倒和她的长相年龄很相符。
庞欣悦眼中是止不住的开心,走到距离齐宴三步的地方停下,有些脸红地把花递给她,属于少女甜美的声音害羞道:“齐宴,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上次的伤恢复了吗?”
直接叫他的名字,他们直接的关系好像不太一样。
阮白记得这个“庞医生”,上次周白嘴里那个医生,齐宴受伤只让她来治,一个她不在的七年特殊的存在。
齐宴接过花,生疏简单地应了句:“好久不见。”
开了两辆车来,齐宴率先进入前面那辆,阮白刚想进去,白裙子女孩先她一步迈进车里:“和齐宴好久没见面了,我有好多话想说!”
女孩天真的脸上笑得灿烂,完全看不出有其他心思。
齐宴皱皱眉,看向车外的阮白:“你……”
“那我去找周白。”她冷淡扫了眼女生,帮她关上车门,直接转身走向后面那辆车。
见她上车,周白默默咽口水,这股硝烟味他隔这么远都闻到了。
只好小心安慰:“阮小姐你别太生气,庞欣悦这个人她只是有些黏齐队,没有坏心思。”
阮白眨眨眼,转头看着他:“我有说她或者指责她吗,你为什么要替她跟我解释?”
呼了一口气,她冷静下来:“这个姑娘和你们齐队怎么回事,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