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叔推门进来,正巧看到傅珩舟洗漱完的一幕。

时樾将温水打湿的毛巾盖在他的脸上,轻柔地擦拭,而傅珩舟微微仰着脸,有一种说不出的乖觉。

擦完脸,时樾将毛巾扔进水盆里,端回卫生间。

一阵水声后,他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痕。

“先生,这么早就醒了?我让厨房做了点好消化的食物,您正好赶上吃饭。”

门口的声音被两人听见,同时转头看过来,纪叔一脸和蔼笑意,不知道在外面悄悄看了多久。

傅珩舟想到刚才的情景,不太自在地偏了偏头,藏在发间的耳朵慢慢变红。

时樾见到纪叔拎着大箱子,直接快走两步,将保温箱从纪叔手上接过来,道:“纪叔,给我吧,我来放。”

纪叔诶了一声,快步走到病床前,傅珩舟看向目光关切的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道:“纪叔,我没事。”

要吃早饭了,时樾按了一下床头的某个按键,病床的床头部分慢慢升起来,傅珩舟被时樾小心扶着半靠起来,时樾又怕人不舒服,在他背后放了两个柔软的靠垫。

傅珩舟用余光瞥见,靠垫是嫩黄色的。

傅珩舟:……

一看就知道是时樾挑的,但为什么要给他一个大男人这种颜色,恶趣味吗?

不过现在傅珩舟没精力也没时间去探寻这个问题了,保温箱被打开,一个个盒子打开盖摆在桌子上,香味飘到傅珩舟鼻子里,让他空空如也的胃发出了抗议。

病床旁都配有病人专用的小餐桌,但是时樾看都没看,自己端起一碗粥坐到了床边。

傅珩舟看他,语气虚弱但也能听得出来疑惑:“你干什么?我可以自己吃。”

时樾将勺子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小心地递到傅珩舟嘴边,哄道:“你不是没力气吗?我喂你。”

傅珩舟偏了偏头,没张嘴。

一旁纪叔还在那里站着,他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能若无其事地接受时樾亲手喂他。

他不想让正摆弄餐具的纪叔听到,小声说:“我自己来。”

时樾不肯,回头看了一眼纪叔,笑着和他小声咬耳朵:“纪叔什么没见过,你小时候不是纪叔带的吗?现在害羞什么。”

傅珩舟脸上浮现出一丝嗔怒,但拗不过时樾,最后还是张口叼住勺子。

纪叔在一旁慢悠悠摆好早餐,实际上耳朵一直注意着他们这儿的动静,看见傅珩舟乖乖喝下时樾喂的粥,纪叔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

先生啊,可算是找到一个专克他的人了。

傅珩舟虽然很饿了,但是吃东西不能一次性吃太饱,所以时樾喂了他几口,便放下了碗。

拿纸巾给傅珩舟擦了擦嘴,时樾笑着说:“你困不困,要不先睡一会儿?等你醒了再吃别的。”

纪叔让厨房做了好几样适合傅珩舟吃的东西,一会儿用病房内的微波炉热一下就好,很方便。

傅珩舟确实又累又困,哪怕只清醒了这么短的时间,也耗费了他大部分精力,听见时樾的话后点了下头,意思是要再睡一会儿。

不需要说话,时樾就能懂他的意思,动作很轻地将床头降下去,给他放好枕头掖好被子。

伺候完傅珩舟,时樾才回到一旁的小桌上吃饭。

纪叔将他们的相处看在眼里,笑眯眯地递给时樾一双筷子,道:“这阵子要辛苦你了,多吃点,瞧瞧这脸都瘦了。”

时樾笑了下,道了声谢,埋头苦吃起来。他昨天一直忧心着傅珩舟,饭没吃两口,现在确实很饿了。

纪叔上了年纪,早餐吃不了多少,很快便放下筷子,目光投向病床上的人。

傅珩舟刚才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