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道:“墨书,快把大姐姐扶起来,地上凉。”

墨书上前,搀扶着容清雪起身,容清雪却好似沾染什么脏东西一般一把将墨书推开,她惊恐地看着容钰主仆,仿佛他们这些人都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容钰讽刺地笑了下,真正杀人的罪犯可怜兮兮地哭泣,而他这被砍去了双腿的瘸子,却成了欺凌旁人的恶霸,让人如此畏惧。

究竟谁才是魔鬼呢?

容钰再度看向白氏,白氏弓着腰,缩成一团,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情绪仿佛已经濒临崩溃,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容钰抬了抬眼皮,似乎在回想,然后慢悠悠道:“还有一种称为鼠刑的刑罚,顾名思义,便是将几只老鼠装进一只笼子里,倒扣在人身上。然后在笼子上方点火,老鼠被火驱赶,想要活命,就会拼命在你身上刨,像挖洞一样,直至把你开膛破肚,钻进你的身体里。”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时刻用参汤吊着你的命,让你保持清醒。你便会无比清楚地感觉到,老鼠的爪子在你身上抓挠,啮齿在你皮肤上撕咬。你的肚皮被一点点啃开,露出内脏,肠子,被老鼠一根一根扯得稀烂,刨到体外……”

“别说了!别说了!啊啊啊!”白氏抓着头发大喊,眼睛血红,惨白的脖子上爬起蜿蜒的青筋,撕扯着她的咽喉,发出宛如濒死的哀叫。

“我说,我承认,我全都承认!”

第155章“弑父算得了什么,今日我要这容家的列祖列宗一起给我母亲陪葬!颜

听到白氏亲口承认后,容钰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胸中戾气越涨越高。他垂着眼皮沉默了好一会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成拳头,微微发颤。

见他一言不发,白氏和容清雪更加慌乱,白氏也不装疯卖傻了。

此前做出那副模样,不过是见了刘二脸的面皮,又联想到侄子的惨状和兄长的失踪,便知晓当年犯下的罪孽已经暴露,试图用装疯来逃过一劫。

只可惜容钰戳破了她的面目,不过随口提及两种酷刑就将她吓破了胆。

她跪在床上开始求饶,涕泗横流,“不要报官,三哥儿,我求你,别送我去见官。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太爱你父亲了,三哥儿,你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放我一马,我以后都听你的,这府里大小事全都、全都交由你管。”

白氏不敢让容钰报官,如今容钰手里人证物证具在,倘若他报官,一切就全完了,小妾谋杀主母的罪名足以让她被凌迟而死,不仅她自己活不了,她儿子的仕途也会尽毁。

白氏只能不断求饶,甚至用杨氏来唤起容钰的恻隐之心,“三哥儿,夫人在世时便心善,她若还在一定会原谅我的,我求你、求你……”

听到白氏还敢提起杨氏,容钰心中猛地窜起一股邪火,几乎是怒极反笑,“你还敢提我母亲,你还敢提她?!好啊,你说我母亲心善,那不如我送你去见见我母亲,亲自向她道歉!”

白氏慌忙摇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不、不要,你不能杀我,我是容家的主母,我儿是当朝三品官员,你没权利杀我!!”

“白夫人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容钰道,“我只是想送你去祠堂,对着我母亲的牌位道歉而已。”

白氏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容钰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眼里冷若冰霜。

“好好好,我去道歉,我给夫人下跪,我赔罪!”白氏犹如抓到一株救命稻草,忙不迭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