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容钰唇角的笑意不见,面色已经变得无比冰冷阴森。

容玥呼吸急促几分,无法抑制地想到四年前那场祸事,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容钰腿上,联想到容钰对母亲的态度,心头狂跳起来。

他摇头,“你血口喷人!”

“我说什么了就血口喷人?”容钰扯唇讥讽,语调一声声高昂,步步紧逼,蕴含着刀锋般的恨意,“二哥哥有时间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回去问一问你母亲,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受如此惊吓?!”

容玥同样又恨又怒,“我如何去问,我娘被你吓得神智失常,已经无法正常说话了!”

“疯了?疯了好啊!”容钰哈哈大笑起来,“是报应!报应!”

“墨书!”容钰忽然喊,“走,我们去看看白夫人是如何疯的?”

容玥阻拦,“容钰,你若是想看笑话,我决不允许!”

容钰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不允许?你算个什么东西?”

“卫五!”

“在。”卫五上前。

容钰冷声,“我今天偏要去,我看谁敢拦我!”

卫五不言,用行动代替回应,高大的身躯如同最忠诚的守卫一般站在容钰身侧。

墨书只管推着轮椅往外走,凡是阻拦的下人,皆被卫五打了出去。

主仆三人畅通无阻地来到后院儿,能听见屋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喊叫。容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径直进了屋。

容清雪正在给乱动的白氏擦脸,见到容钰吓了一跳。

“三郎,怎么过来了?”

容钰这时还维持着礼仪,笑着道:“听闻白夫人醒了,来探望一下。”

容清雪道:“母亲受了惊吓,神志不太清楚了。”

白氏早没有之前雍容华贵的模样,如今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一半惨白至极的脸,嘴里咕咕哝哝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容钰叫她,“白夫人,还记得我吗?”

白氏听到喊声,扭过头来,一双眼睛胆怯地从发丝里露出,看清容钰的脸后猛地往后缩,口中喊道:“好可怕,好可怕……”

那样子就如同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容清雪将白氏抱在怀里安抚,对容钰道:“三郎,你还是先回去吧,母亲这个样子无法见人。”

容钰当然不会就这么回去,他还有目的没有达到。他从墨书手里接过那只方才被容玥摔在地上的礼盒,打开一看,刘二脸那张面皮还在里面,只是有些扭曲了,蛆虫到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