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片,也对眼前人。
定定地看了姜片半晌,容钰抬手拾起放进口中,眉尖瞬间蹙起,眼下苍白的皮肤上浮现一抹被辛辣刺激出来的薄红。
见容钰终于服下姜片,墨书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还没给太子奉茶,慌忙去倒了茶双手奉上。
太子微微颔首,示意墨书将茶放在一旁。眼睛却盯着容钰,抬手落在容钰脸侧,似要去拨弄他脸上的发丝。
容钰偏头,躲过了太子的手。
太子指尖微顿,面上情绪纹丝不变,唇角仍含着一抹笑,“孤听你方才说‘不见’,谁要见你?”
容钰默然,太子便瞥向墨书。
面对太子身上若有似无的威压,墨书腿肚子都有些发抖,想想这船上都是太子的耳目,那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他便咽了咽唾沫,“回殿下,是二公子,他想要见我家公子,遣人来了两三回了。”
太子眉梢微挑,“是容玥。”
“回殿下,是的。”
燕明煊、临虞和容玥都被关在这条船上,因还未得到审判,故而不能以罪人身份处置,只能暂且关押,并有人看管伺候,替其传达需求。
打从昨天上船,容玥就叫人来了一回,容钰那会儿没什么精神,便直接回绝了。可是今早容玥又遣了人来,容钰本就因晕船一晚没睡,正烦躁着,一听见容玥二字简直要暴走。墨书好说歹说给安抚住了,现下梅开三度,容钰可不就发飙了。
太子看向容钰,“三郎可知他唤你有何事?”
容钰恹恹地摇头。
他心里明白,其实太子未必不知道容玥找他,这满船上的人全是太子的耳目,只怕容玥第一回遣人时,消息就飞到了太子耳朵里。
而太子心里估计也好奇着容玥面临死罪,在这种关头下还想见容钰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而放纵了这种行为。
太子见他神色不好,便也不再打扰,“好,三郎你好好休息,再发生这种事情,你遣人来告知孤,孤会帮你解决。”
“多谢殿下。”
太子颔首,“那孤便回去了。”他转头对墨书道:“好好伺候你家公子,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孤。”
“是,奴才记住了,殿下慢走。”墨书跪地相送。
太子离去后,墨书扶着容钰躺下,“哥儿,好些了吗?还恶心吗?”
容钰瞥了眼墨书手上的伤口,淡淡道:“去处理一下吧。”
掌心被碎瓷片割伤了,又沾了水,此刻正往外渗着血丝。墨书却还为公子的关心而感动,“哥儿你自己还难受呢,还顾忌我。”
他把手往后缩了缩,“那我去包一下,让卫五进来服侍您。”
容钰阖上双眸,嗓音喑哑,“不必,谁都不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