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忍不住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秦知醉酒之后,在自己耳边说着不敢随随便便和自己“偶遇”,担心会被当成痴汉变态的话,眉头略微挑了挑。
仔细想想,住在同一栋楼,甚至就在上下层、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两个人,那么长时间里,居然连一次偶然的碰面都没有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站到了离秦知最远的角落,池砚舟随意地和边上的人闲聊着,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电梯很快就到了池砚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在“叮”的一声之后打开了门。
池砚舟结束了和身边的人的对话,拿着文件迈了出去,却不想身后的秦知也跟了上来还一直跟到了办公室门口。
“那个,”池砚舟停下脚步,转过身指了指秦知手里的文件夹,“是给我的吗?”
秦知“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把报告递过来的意思,反而把拿着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是试探,也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之后的有恃无恐。
池砚舟收回视线,拧开办公室的门把手走了进去:“进来吧。”
打开的门在身后被合上,池砚舟绕到办公室后面坐下来,听着把文件放到桌上的人,进行着简短却必要的说明,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柔和又沉静。
池砚舟在办公之外的时候很少戴眼镜。浅色细边的镜框将那张缺乏攻击性的脸,衬得冷淡疏离了几分,像这样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几分高冷的禁欲气质。
秦知回过神来,就发现翻开了报告的人重新抬头看了过来,微侧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还有什么事吗?”
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态度,像在对待一个平常的、没有太多交集的下属。
秦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面上平静的假面快要维持不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回池砚舟明明和他做到了最后一步,之后却又表现出这副模样是自己做得太过了?还是他在什么时候,做出了让对方讨厌的行径?
又或者,他真正被划到了某条界限之外,不再被允许接近?
一个接一个的猜想在脑海中翻腾又隐没,秦知连自己的手心被指甲刺破了也没能察觉自然也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等待自己回答的时间,着实有些过于久了。
“总监你……”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秦知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讨厌我吗?”
池砚舟眨了下眼睛,略微坐正了身体,面上的神情带上了些许好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在躲我。”喉咙里的话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地出了口,秦知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热呢,像是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池砚舟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在完成“每日任务”之前,每一回与秦知的距离拉近到一定范围内时,就必然会出现的倒计时还在眼前跳动,飞速地接近最终的零点。
“过来。”在那个数字彻底归零的同时,池砚舟开了口。
眼前的人明显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似的,绕过面前的办公桌,走到了池砚舟的面前。
[催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