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赶紧起来给他倒水,却不想前后不过这么点时间,床上的人就睡着了。遍布痕迹的躯体裹在薄薄的毯子里,感到冷似的蜷了蜷,脚趾也微微卷起。
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秦知走到床边,把盖得并不严实的毯子往上扯了扯,又坐下来,小心地把人抚进怀里,才往嘴里含了口水,印上池砚舟的双唇慢慢地渡过去。
池砚舟顺从地咽下,就那么靠在秦知的怀里,被一口一口地喂完了一整杯水,眉间的褶皱也舒展开来。
不久前夜里进行过一次的流程又被重复了一遍,秦知铺好床,把裹在被子里人重新抱回床上,正要起身,忽然察觉到不对,再次低下头对上了一双黑黢黢的眼睛。
秦知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有哪里重了,而后才反应过来,张口想要说话:“你……”
终于迟来的心虚和紧张,把秦知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大脑也陷入短暂的停摆,没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思考。
好在池砚舟似乎也并不清醒,就那么睁着眼睛看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倒映出他傻呆呆的样子。
“秦知……?”良久,秦知才听到了池砚舟依旧沙哑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然后秦知就看到池砚舟弯起眸子,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紧跟着抬起脚,狠狠地一下踹到了他的小腹上。
这个举动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太过超出预料,秦知没有半点防备,整个人就那么直接被一脚踹到了地上,脑袋都有点发懵。
而床上的人则已经裹紧了毯子,翻过身再次睡了过去,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清晰。
秦知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自个儿从地上爬了起来。
说起来,并不怎么疼,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委屈。
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委屈的委屈。
在床边踌躇了好一会儿,他到底还是没敢上床,关好窗户、拉上窗帘之后,就抱着被子去了沙发。
当然,中途没忘记往安安的碗里添上足够的粮,再给这个被冷落的小家伙补偿了一个小小的冻干肉饼。
池砚舟第二天早上,是被空气里的食物香味勾醒的。
高中的早自习时间很早,小区的外面又有很方便的早餐店,距离不远的学校周边更是从来不缺各类小店,池砚舟很少在起来的时候,就闻到这样的味道。
还没睁开眼睛,肚子里强烈过了头的饥饿感就传递过来,让池砚舟拧起眉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像许久不锻炼之后忽然过度健身也可能比那更严重一点,池砚舟没干过类似的事情,没有办法进行更进一步的比较。但好歹比上一回直接做进医院,要稍微好一点。
下体被使用过度的两穴胀胀的,轻微的疼痛被不时泛起的清凉感受抚平。还在能够忍受的限度范围内。
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嗅了嗅空气里浓郁得根本不像是外面飘过来的食物香气,池砚舟掀开被子,支起身子准备下床,却不想自己的脚尖才刚踩上拖鞋,根本都还没用力,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直接跪在了地上。
铺在地上的绒毯消去了本来就不多的下坠的力道,池砚舟没感到有多疼,只是有点茫然和恍惚,仰着脸愣愣地和房门边的秦知对视。
刚把冒着热气的煎饺端上桌,正想过来喊人起来,秦知显然也没料到会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慌了,两步跑到池砚舟的边上,想要把人扶起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伸出去的手在碰到人之前就收了回去,一副无措的模样:“没事吧?还好吗?有没有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