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惹了麻烦……

不过明月卿的情绪在外一向稳定,座位又是坐在第一排最中间,同后排角落的封行云远得恰似分隔银河两端的牛郎与织女。于是封行云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直到回了学舍才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着向明月卿问道:“卿儿,你今天没生我的气吧?”

“生气?生什么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明月卿略带些许诧异地笑着反问封行云。

按理说明月卿这温软的态度和以往并没什么不同,可封行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于是他不确定地再次确认道:“真的吗?我还以为我今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你手你会不高兴。”

而明月卿闻言只是垂眸勾了勾唇角,笑意并不太深:“不会,我知你也是一时心切,毕竟羽儿如今是要比我重要得多。”

“卿儿,你别多想,我今天只是……”

“我没有多想啊。”明月卿浅笑抬眸与封行云对视,温声道:“如今羽儿有伤在身,昨日又当众遭了那样的事,自然是比我更需要你的关心。你去探望他,我非但并无意见,反而还希望你这几日都能多去陪陪羽儿,同他说说话、解解闷,多开导开导他。羽儿到底是我表弟,我也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好回来复学。”

明月卿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神色又无比真诚,封行云虽还是直觉有异,但他也不愿恶意揣测善良的明月卿,于是便重新起了个话头,想要缓解这一室尴尬的氛围:“卿儿,你想要吗?你看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们……”

“不好意思,行云,”不等封行云说完,明月卿便摆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回绝道,“我今夜有些乏了,改日好吗?”

“啊?哦……哦,好。”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封行云头一次在性事上主动邀约却遭明月卿拒绝,这使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地僵硬回复。

而明月卿显然并不在意封行云的不自然,他只是客气地冲封行云笑了笑后,便自顾自拿上换洗衣物步入了内间的浴池。

打那之后又过了五六天,封行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但他就是感觉他跟卿儿之间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明月卿的变化说来其实并不显着,依旧是白日在外对他冷冷淡淡,夜里回屋同他温声细语,唯一称得上异常的一点就是明月卿再不肯同他恩爱了。

这几日里封行云每夜都会主动找明月卿行房,可明月卿却总找各种理由推脱,封行云自然觉察出对方的别扭,他也试图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好找卿儿聊聊,可明月卿却油盐不进,执意说自己并没生气,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而已。

封行云这厢接连碰了几天软钉子,正是心烦意乱得不得了,而恰在这个节骨眼,已经连续请假,消失了好些时日的薛灵羽却突然寄给了他一只纸鹤。

那纸鹤附着薛灵羽的灵力,甫一落到封行云手上,便自动展开身躯,露出了里头一行行云流水、坚韧遒劲的行书:“今夜亥时,后山见”。

初收到这纸鹤时,封行云心头只觉莫名其妙,神华仙宗宵禁时间是在戌正,他固然是能在宵禁后偷偷溜出去,可这样做一来若被发现免不了要受罚,二来他跟薛灵羽此前就一直不大对付,翎羽事件后更是结了怨,万一薛灵羽想借机故意报复他,那他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封行云简单思索一番后,当即决定放薛灵羽鸽子,反正他俩结下的梁子不少,索性也不缺这一桩。可封行云都已经将那纸鹤放在掌心碾成齑粉了,却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若他今夜去赴约,那不就可以有正当且充分的理由可以不用再面对卿儿了吗?他固然是十分敬爱明月卿的,可就是再爱,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开始有些受不了卿儿近日来对他那种阴不阴、阳不阳的态度了。

甚至昨晚他连做梦都梦见自己低声下气向卿儿卑微讨饶,直说了三天三夜连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