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镂花的盒子。

“去年拍回来的一套餐具,看看喜不喜欢。”

江晚灵打开盒盖,是一套银质的巴洛克风格餐具,刀叉匙柄身是琉璃掐珐琅丝的,雕花繁复,比起实用更具观赏性。

“很好看,可是这样的餐具舍不得用啊……”

“恭贺乔迁。”

“谢谢沈先生……”

“不必客气,去画吧。”

“嗯?”

沈念慈抬手看看手表,“你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很充裕,希望你能设计出一个令我心动的形象。”

江晚灵如临大敌,“我的速写本呢?”

沈念慈闻言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换一本吧,工作间很多。”

江晚灵又小跑走了,沈念慈心情很好的慢悠悠跟着上了三楼,临窗而坐,调整画板方向,面对着愁眉苦脸的江晚灵。

江晚灵右手握拳撑脸,苦思冥想。

想起院中坐着的沈念慈,莹白薄透的皮肤,拿下一直咬着的笔杆,木头铅笔中间被她咬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开始画自己的设计稿。

她想到的是一个以男人血肉为食的森林女妖,灵感这东西,经常是撕开一点口子,就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江晚灵思绪不断,笔触暗黑鲜明。

沈念慈眉眼认真,只淡淡看她几眼,笔下如有神助,只消片刻,江晚灵伏案作画的姿态就跃然纸上。

他换了张画纸,微闭闭眼,不再看她,沙沙声不断,苦思冥想咬笔杆的江晚灵又在新的画纸上出现。接着三张,四张,五张……坐在咖啡馆对着他笑的江晚灵,穿着蕾丝长裙对他行礼的江晚灵,一脸餍足吞精的江晚灵……以及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江晚灵……

不断回想着那通电话里江晚灵学着容临说的那些淫言狎语,沈念慈戳断了手里的炭笔,一下子回神,赫然发现画中的男人侧颜被自己无意识冠上了自己的五官…舒展了下眉头把最上面的画夹到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