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虚开口阻拦,佣人们撑着的伞遮去他们头上的雪,江晚灵眼神望向声源看一眼,又看向手里的骨灰盒,吐出的语气坚定又温柔。
"我要带容临回家。"
"这就是他的家,要不是看在陆恩和霁霆的面子上,你早被赶出去了。"
"我是容临的妻子,我一定要带他走。""放肆!容家还容不得你造次!"
容怀虚声音威严,大吼一声。他倒不是在乎容临的遗骨,容云生因为容临的死一病不起,容家现在是他掌权,自然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何况,军部每日登门拜访吊唁的人一波接一波,带走骨灰算什么事儿。
看江晚灵不说话,以为她被唬到了,容怀虚换上一副长辈慈爱的面孔。
"小姑娘,你的身份我们也有所耳闻,我们容家也不是容不下人,容临生前既然认下了你,我们当然可以承认你的身份,只是..."
江晚灵还是不动不说话,容怀虚走近几步。
"容临留下的东西自然该属于容家,你带着东西回归容家,自然也名正言顺的成为容临的遗孀。"
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嘛,大多没什么脑子,哄骗几下也就成了。
江晚灵低头笑笑,抬起头,对视上容怀虚,又环视一遭,把对面站着的每个人的嘴脸都印在脑子里。
"我原还想象不到,如今算是真正见识了,容家,容临最亲近的这些人,欺他,辱他,算计他。他如今尸骨未寒,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图谋他的财产,连装都懒得装。我一分钱都不会吐出来,哪怕是带着容临的遗产下地狱,我也一分钱都不会交给你们!"
"你要是这么不识好歹,别怪我"话音未落,院外嘈杂。
为首人皮毛氅衣未拢,衣摆在风雪中猎猎,身后带着的人步调整齐划一,直接跟随进了院中。
以为是有大人物前来吊唁,容怀虚等人忙到棚中,抢过江晚灵手中的骨灰盒放好,极为熟练有素的各自找好位置。
江晚灵被撞的一个趔趄,许霂霆忙扶住她。
风雪太大,来人的身影她没能看清,但有所感知,不敢抬头看。
关山月正装笔挺,步伐稳健,因脚步未敛靴头挂了不少雪,头发高高束在脑后,小鞠在他身后撑着伞,容家人边看他边面面相觑。
这是哪位军官?怎么从来没见过……
可身后的阵势骗不了人。
容家每个人都装出悲戚的样子,等关山月上前悼念慰问。
关山月进到棚中,眼神都懒得给一个,直接伸手去搂江晚灵,低头凑近她轻声问。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
江晚灵不肯说话,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搂着怀里的女孩儿就要离开,江晚灵抓扯住关山月的外衣。
“……我想带容临走,求你……”
关山月摘下半掌皮手套,轻拭着她的眼泪,偏偏那眼泪像开了闸一样,怎么都抹不尽。
这个要求在江晚灵看来是应该,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就是过分,许霂霆和陆恩也是想到这点,才不好开口帮衬,这要是宣扬出去,对江晚灵没有好处。
关山月看着江晚灵,半晌开口。
“我们先回去,听话。”
江晚灵甩开关山月,又看向容家人。
“我要拿回容临的骨灰……”
“这位小姐,请不要强人所难。”
“那……那个穗结没被火化吧?最起码把那个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