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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性格难免会被元锦影响。
他开心的时候,会显得活泼爱笑,像是元气蹦跶的小羊。
他情绪炸开的时候,凶巴巴的样子莫名会有点像元锦。
这一次,他连质问都不再有,明明白白把怒意表现出来,走的时候有一刀两断的架势。
蒋麓先是愣了几秒,再追过去时电梯已经关上了。
苏沉回房间之后立刻改掉密码,临关门前把风筝裹好保护套扔在了蒋麓门口。
爱要不要。
蒋少虽然在沉迷工作的时候心思粗放了一些,到底知道自己人间蒸发一年这事非常之不地道,反应过来之后快速过来追人,但到底慢了一步,赶到楼上时自己门口横着一架可怜巴巴的风筝。
男人蹲着把风筝抱在怀里,小心拍了拍灰,搂着风筝去敲苏沉的门。
“沉沉”
大门毫无反应。
蒋麓飞快回忆这层楼住客都杀青搬走没有,拖长声音惨兮兮喊他名字。
“苏沉”
连着喊了好几声,门的另一侧才传来脚步声。
“再扰民我叫保安了。”
“酒店都是我的。”蒋麓贴着门和他说话:“我不是不回你消息……国外信号不好。”
“而且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不仅仅是工作的事,很多事情太复杂,我怕砸在手里。”
蒋麓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
他确实在躲他,在高考结束后那个出格的亲脸以后。
可是苏沉炸毛的时候如果拖着不哄,后果……
大门另一侧的苏沉反而思路清晰,心彻底冷了之后,说话都带着笑意。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
再在乎你我就是小狗!
一整年,你居然躲我一整年。
如果我今晚没有发现这里,是不是要拖到第八部开拍你才肯露面?
从今以后,谁动心谁笨蛋!
“蒋先生,半夜别赖在我门口了,拜拜。”
蒋麓再要说话,已经听见灯光按灭的声响。
他怀里还抱着那一只风筝,像是握着断掉的那根线。
男人低头看了很久,在空落落的走廊里打开了外层的包装。
久别一年,即使姬龄只在第七部的开头结尾短暂地露了个脸,苏沉也为他留了一只风筝。
展开来看是一只红鳍鲸鱼,笑容憨态可掬。
他小心地卷好装回保护袋里,拎着袋子离开。
次日,剧组方召开会议,在第七部杀青之际安排新一轮制片导演和演员们见面。
剧本初步定了细化方案,会在休假间隙里尽快推出完整初稿。
长桌前,新旧演员们说说笑笑,都在等新导演的出现。
温知幸坐在苏沉手侧,发觉后者安静地有些异样。
“你昨晚睡得还好吗?”他关切道:“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苏沉微微摇头,掩饰性翻了一页会议文件,假装在阅读。
紧随总制片姜玄走来的,是总导演蒋麓,以及总编剧闻长琴。
现任总导演杜殷看见接任者这样年轻时,吃惊表情难以掩饰,还是礼貌客气地握了握手。
姜玄坐在主位,就着话筒沉稳开口。
“今天由我来主持历代导演的交接仪式,也是作一段历史轮回的纪念。”
那本最初的导演手记,如今被层层装订,积累到不可思议的厚度。
卜愿创立了它的存在,在一连四部的创作里不断深化补充,将大量手稿和心得都记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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