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策仍旧不放手,仍旧贴着耳语,元筱从他?的口吻中听?出?点揶揄的味道。
“我伺候夫人更?衣,更?完衣我立马出?门。”
“此话当真??”元筱不信。
“骗你是无赖。”他?笑?得玩味。
元筱扁扁嘴巴:“某人本就是无赖。”
“勉强再相信你一回。”她展开纤长手臂,浴桶里的热气凝聚成?一层薄薄的小水珠打湿皮肤,如同白皙画卷上未干的水迹,“可不许骗人。”
顾长策垂眸认真?为?她宽衣解带,灵巧的手指在少女身上游刃有余地游走?,挑开柔软布料,掠过每一寸细腻娇嫩的皮肤,却又不停留多时?。
这时?元筱故作镇定盯着一脸正儿八经的男人,若不是她知晓这家伙是在解女人衣裳,就他?这一丝不苟的模样?,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在认真?做事呢。
不知不觉,落了满地衣衫。
元筱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
顾长策言而有信,为?她解完衣裳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倚靠在案边,目光有意无意往她身上扫了一圈,在被?元筱瞪了一眼后,他?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今日顾长策穿了一身暗紫云纹窄袖袍,腰封束得平整利落,纵然方才折腾半天仍旧不起一丝皱褶,整个人衣冠楚楚立在眼前,让人莫名想到端正二字。
看着像个君子,实则刚刚干完禽兽事儿。
与他?的仪容清整相比,此刻的元筱宛若浮云散去后无所遮蔽的明月,她后知后觉感到羞耻,白皙肌肤染成?红霞。
她嗖嗖跑到浴桶旁钻进去,用花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颐指气使道:“还不快出?去,把门关紧。”
顾长策笑?了笑?:“遵命,夫人。”
说完打开门栓就要出?门,临走?前又突然转过身,吓得元筱一把抱紧自?己,磕磕巴巴问:“你、你、你不会反悔了吧,这个浴桶真?的装不下两个人……”
“别紧张,忘记告诉你不必等我,我今夜会晚点回来。”
元筱噌的一下双臂搭在浴桶边缘,水花扑腾四溅,凶巴巴问:“你要去哪儿!还想夜不归宿?”
“晚点回,又不是不回。”顾长策忍俊不禁,“我得带着归鸿他?们去镇上探查,说不定能找到展南偷运粮款的线索。”
原来是正事。
元筱立马倒回浴桶,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去吧去吧。”
华灯初上,夜色蔓延,元筱敞开窗牖望着头顶繁星弯月,夏夜晚风携带暖气吹干她如瀑墨发。
元筱再度想起自?己的梦境,心中甚是不安。
她得偷偷去一趟展南的府宅才行,哪怕只是在外面看一眼,也好应证那个梦的真?假。
今夜顾长策不在,倒是绝好的时?机。
说干就干,元筱立马打开门唤了黄鹂过来,悄声?问她:“黄鹂,我需要你陪我出?一趟门,但是你不能告诉殿下。”
黄鹂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不已:“为?何不能呀?”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黄鹂思索半晌,坚定道:“自?然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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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行,跟我走?。”
黄鹂连忙跟上去,急切说:“可是奴婢是守护您安危的,若是要去干坏事……奴婢绝对不能陪同,会被?殿下罚的。”
“放心,就是遛个弯。”
黄鹂将信将疑,最后还是默默跟紧。
知府的宅院随手拽人一问便知,元筱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来到了府邸门前,红灯笼高高挂在顶端,守着几个昏昏欲睡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