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策问:“你?不难过吗?”
按照常理来说,意外知晓自己深爱已?久的人其实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应该会十分?悲痛才?对。
元筱的状态表情十分?不对劲儿,似乎除了愤怒并没多余的情绪。
元筱怔愣一瞬。
如何会不难过,只不过她早就知晓景王真面目,再激烈的情绪都已?湮灭于前世那场大火,心中早就麻木,今生绝不会再为?这种?人徒增忧愁。
演得出怒气,却装不出伤心欲绝。
“会伤心啊,可是我?难过的话殿下更?难过,我?不愿看殿下难过。”她上前轻轻拥住顾长策,把脑袋靠在男人肩头,乖乖挂在人身上。
顾长策低头掐一把她的脸颊肉,语气难辨:“今后不许再喜欢他?了。”
这话自打重?生以来元筱听过无数次。
她只不过是找皇后娘娘哭闹几场不愿嫁人而已?,为?何会给顾长策留下她对景王情根深种?的印象啊?
她气鼓鼓埋怨:“你?怎么还不信呀……”
“这回我?真的难过了。”
顾长策脸上终于浮现笑意,低头附在她耳畔,炽热气息拂掠耳根,微弱的酥麻传遍元筱全身。
“难过的话,我?来安慰筱筱。”
元筱眼睛一亮,能?听顾长策哄人,难得呀。
她故作矜持:“勉强让你?安慰一下吧。”
话音刚落,身体骤然悬空被抱了起来,顾长策抱着少女转过身,大步流星朝床榻走去
元筱待在男人怀里眨巴眨巴眼睛,倏地反应过来什么,羞愤不已?:“你?说的安慰是在床榻上?!”
回答她的是一个强势有力的吻。
……
翌日?清晨,寂静的县令府响起接连不断的抬货声,一抬一抬的木箱子如水般运到门口,送上马车。
刘知县满脸颓色望着自己这些年贪污的银两,每一箱都是他?费了老?劲儿才?扣下的,如今就这么白白送了出去。这些箱子原本藏在府里密室中,除非有特定的开锁方式否则根本打不开。
不过短短几日?,景王居然就把他?藏在密室的私财都搜刮出来,这是存心不给他?留一点活路呀!
可是不把这些钱财交出去就要替人背黑锅,弄不巧得株连九族。
刘知县无望地瞅着高远缥缈的天空,安慰自己这是破财消灾。
把自己的家底子都掏出来了,足以证明他?对景王的忠心,想必日?后景王不会亏待他?,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钱县丞惦记他?送来的歌姬舞女,天刚亮就跑来县令府要人,结果就看见刘知县像条丧家犬似的垂头立在门口,看起来经受了莫大折磨。
“刘大人,这大清早的搬迁呢?”他?瞅着马车上沉重?的木箱子猜测,“出啥大事了?”
刘知县看着一脸愚蠢的钱铎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得掏空家底,这老?家伙就能?一毛不拔?
阴暗的心思顿上心头,他?沉声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钱啊,昨夜我?跟景王殿下那是彻夜长谈,你?猜怎么着?”
“咋了呀,快说说。”
“殿下说只要我?拿出全部家财来填补这回赈灾款丢失的亏空,日?后他?就提拔我?金陵做官儿。”
钱县丞一听瞪大眼珠子,飞速转了转:“真的假的?殿下不是唬你?的吧?”
“人家是深受陛下宠信的景王,岂会在这种?小事儿上诓骗你?我?这种?小县城的地方官?”刘知县咧开嘴笑,满心满眼都是算计。
“那你?怎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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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在漓